赵老师笑眯眯留他们坐一会儿，喝杯解暑的冰鲜绿豆沙再走。在等绿豆沙的时候，章浣不自禁地走到了从前那个位于台的“专座”旁——从刚才的闲聊中得知，赵老师已于去年退休了。从前专供补习的学生使用的桌椅，早就不知被挪去了哪里；现在那台上放着些杂，还了几盆葱苗蒜苗，可能被太晒得有些蔫，大多都半不地歪向一边。

    虽然变，景虽然改，可当日的景，如今想来，依然历历在目。黄昏中少年略的发丝是一样的颜，他迎着夕西时分的漫天云霞在那问他：天黑了吗？太落山了吗？

    那时他心一，信扯谎说：早就黑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月亮也被遮住了，连颗星都看不见。

    不知何时，林致立站在了他后：“在追忆有作业可写的似年华？”

    猝不及防从回忆里来，章浣多少有些狼狈，笑着摇了摇。

    林致立锐地捕捉到了章浣眉宇间隐现的一抹脆弱。他今天穿了一款式较为休闲的白衬衫，领边和袖一丝不苟地压着致的红黑两细条纹，加之柔的碎发和清秀的娃娃脸，看起来颇有几分学生气，又因盛夏的天气而或多或少勾勒些衣服隐藏的诱人线条……他不禁心一，继而上前一步，双手在章浣肩，暗示般地喃喃低语：“——这正是我理想的生活，只除了一。”

    章浣有些不明所以：“什么？”

    他觉得不太合适，于是想要从对方手掌脱来——却被更地住了。林致立低，不着痕迹地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认真的神几乎碰到章浣鼻尖：“——只除了一：一个放在心上的人。”

    他终于难自禁地凑上来，在章浣腮边蜻蜓般轻轻一吻；章浣登时脸丕变，条件反地挣脱他的手，碍于在老师家里才没有当场发作来，只是压低了声音警告：“看看场合！难你想……”他的话戛然而止，尾音熔化在的空气中。

    只是转的一瞬间，他发现邻的台上站了个人——一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而对方也正淡淡地望过来——由于逆着光，章浣看不清他的表，看不那张熟悉的脸上是什么样的绪，只是凭借那铭刻于心的熟悉廓判定了对象。

    一瞬间章浣脑中一片嗡鸣，仿佛被重锤狠狠敲过；在许多年前，他曾无数次地隔过这两个台与对方相望，所不同的是，这一次，命运撕掉了挡住对方视线的那一层蒙布，把他整个人赤地大白于天。

    ——顾秋声，他怎么会，怎么会在这里？！????

    【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