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

    “去！”韩佳梅厉声呵斥。

    与此同时，她伸双手用力将陈月洲向外一推，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绪，抱痛哭了起来。

    “学……”陈月洲走上前蹲，仰看着她，佯装心痛的模样，“学，你有什么烦心事和我说说不好吗？和我说说，我们以前关系那么好，就算我帮不上你，至少能你的树，让你能好受不是吗？”

    韩佳梅拼命拭着通红的双，一直堆积在的压抑让她憋得快要爆炸，她抬，迷蒙着双看着蹲在自己膝前乖巧的陈月洲，有那么一瞬间，她好想对这个让自己莫名安心的小女孩倾述一切。

    可转念一想，自己是在上羡煞旁人的大女，边的人都羡慕她有本事，明明读的是三专科，同学们读完书都各回各家乡工作，唯独她能够和在北川有房有车的级警员结婚，这时候难让她对着这些把她当作偶像来祭拜的人说“我的生活并不幸福”？

    不，不能说。

    她发达得势的时候，别人是羡慕嫉妒她；可当她生活不如意的时候，旁人落井石的德行更让她难受。

    于是，千言万语到了嘴边，统统变了味：“小洲，成年人的世界没那么简简单单……”

    “我看到了，罗前辈打你。”陈月洲打断韩佳梅，声音清晰而响亮。

    他知她犹豫的理由，无外乎是朋友圈里造的“被的警察妻”人设不来台，那么他就亲自帮她了这个台阶。

    韩佳梅瞬间脊背僵直。

    片刻后，像了气的球般耷拉脑袋：“你都看到了，你还问我什么？楚君一直都是这样……”

    “那为什么不分手？”

    “分手？”韩佳梅委顿地用双手撑着脑袋，“旁观者面对别人的总是劝离劝分的，你设地经历过吗？经历过你还会说这些话吗？不是说分开就能分开！也不是说散伙就能一拍两散！”

    过了会儿，她低声吞吞吐吐：“楚君说，他小时候和他妈一直挨他爸打，终于盼到他爸老了，打不动了，才开始好好对他妈和他，他们一家人才像是普通人一样生活……

    他就是生在那样一个家，他自己都控制不住他自己，他说过为了我他会努力改，我也在帮助他改，就是两个不完的人相互妥协和帮助对方的过程，不是随便一个矛盾说离开就可以离开的。”

    陈月洲：“……”

    。

    可怕，太可怕了。

    与其说罗楚军的家暴让人觉得可怕，不如说是韩佳梅的自我良好让人觉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