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走到端琰面前，在他前蹲来，声音温柔缱绻：“小琰，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没有人再会愿意去翻案了，叔叔的信你也不是没看到，他让我们都好好活着，活着比什么都重要，以我们的能力，现在再多都……”

    吕佳音的话语溺毙在端琰冷漠的视线里。

    “。”端琰启，声音低低的，平平的，“一个初中文化平都没有的农民工，会懂医懂法还懂和公权力博弈吗？”

    端琰抬起手臂，手腕有一抹细微的伤。

    他：“一个送外卖的女人，能用自由搏击的招数伤到一个警校前三的刑警吗？”

    吕佳音嗔目结：“……这不可能……即使是双重人格也不可能啊？一个人的人格可以多个，可是她的能力是不可能突然转变的，除非……”

    她刚想到了什么，却又瞬间摇了摇：“不，她才多大啊，那件案发生的时候她可能比你我还小啊？她能知什么？”

    吕佳音的目光里的笑意逐渐退去，她起立，无奈地叹了声：“小琰，听劝告好吗？”

    吕佳音伸双手，握拳，对着端琰：“左手是我们现在平稳的生活，你成绩优异、前途无量，就算不警察了妈什么都没问题，咱们家虽然没那么有钱但绝对不会说让你为了生活而放弃自己的追求那，你想什么都能；

    而右手是注定波浪滔天的生活，是你想要的真相，你想要赵世风死，你想要所有人知杀死那对母女的不是叔叔而是赵世风，可是就那么一个目击证人还已经死了，你想从一个小姑娘上挖掘什么？无非是再次把北川搅，到时候你未必能揭真相不说，还有可能丢了命，即使如此你也要选择右边吗？”

    “。”端琰打断吕佳音，抬，凝视着她。

    他此刻目光依旧是凉的，却带着一丝温柔。

    仿佛褪了平日里的层层伪装，单纯得像个薄弱的少年，他：“谢谢你，我不会拖累爸妈还有你，如果真有拿到证据那么一天，我一定会和你们两清。”

    之后声调蓦然转沉：“所以，请别妨碍我。”

    ***

    陈月洲赶到酒店3092包房时，整个人都惊呆了。

    包房坐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黑碎发，肤偏白黄，一张英俊的脸如刀削般……不，不是如刀削般，就是刀削的。

    就他以前在整形外科见习的经验来谈，这个男人过至少六项面手术，还不包括微针和微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