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问我或者自己猜，不如直接去问让你迷惑的那个人，问他为什么要曝光你的信息，你通过他的解释，其实能看他到底怎么想，只是你愿不愿意面对、或者愿不愿意自欺欺人的问题了。”

    陈月洲实在不想听这类似于闺唠嗑之类的话题，他拿起银行卡的同时火速转换话题：“这是什么？”

    “这上面是十五万元定期。”

    “啊？”

    “陈晴要念大学了，学费要钱，生活费要钱，所有东西都要钱……以后万一结婚找对象什么的都要钱。”陈说着有些无力地笑了，“我听说读医学要五年，我计划了，给她存了定期，一年三万，六千学费，剩的钱和利息给她生活费。”

    陈月洲一怔：“你怎么了？突然这么正经我还有不习惯……”

    陈正了正，叹一声：“我就是卖酒的，外面混混，英语单词都不认识几个……她没考上大学的时候，我担心她人生走不上正规，害怕她变得像我一样。”

    她说着，稍微有些哽咽，但没哭：“可是，她考上了，新的人生正式开始了，我却发现我本帮不上她任何事，我能给她提供的东西，太有限了。”

    “……”

    “你想啊，她以后万一找男朋友了，男朋友也是医科大什么毕业的，别人问她你父母什么的，她说父母没了，别人再问她那谁养你，她说我，一个卖酒的……”陈说到这里撩了发，“她又胖又矮还神经，一个人在北川上学，人都是势利还欺怕，万一他男友家里人看他没爸没妈还不是正经人……嫌弃她怎么办？欺负她怎么办？”

    陈：“我自己在北川这么多年过的什么鬼日我心里清楚，我被多少人看不起无视我也心里清楚，这样的日我过来了，但我不希望她再这么过了，这样的生活没有尽的，我都不知我今天结束了明天去哪里。”

    她：“我知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稳定，我知公务员和医生护士也会岗回家，但我希望能在这不稳定的社会中……她的生活，能比别人稍微稳定那么一，一就够了。”

    陈月洲沉默。

    “所以。”陈看向陈月洲，“我不知怎么教她，我也不知怎么帮她，虽然你和我一样学历不但是是你让她心甘愿考了大学，是你给了她成绩，我希望你以后能多教教她人，多教教她防着这个社会，多教教她自保……行吗？”

    陈月洲不由地看向陈。

    她依旧慵懒优雅，明艳动人，但褪去铅华后，也不过是个在碌碌人生中徘徊迷茫的普通人。

    “我知了。”陈月洲看了银行卡，犹豫片刻后将卡推了回去，“你还是分期打给我吧。”

    他：“我现在有经济外债，不想连你这份钱也牵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