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题纸用不到四十分钟，可杨律看着一个小时快过去了，他竟然还没写完，而那个人也没走。再这么去，放学铃声就会响起，杨律得回家了。他烦躁地开始收拾书包，偏偏宋娟在这时给他发了信息，说自己已在校门等着接他回家。杨律恍然想起这日是家接送日，很多学生的家会在放学以后来到学校门接自己的孩。

    他一刻也不能迟，只能闷闷不乐地把自己的习题纸和数学课本放书包里。因着心里焦躁郁郁的缘故，杨律不再生程业鑫的气了，如此小题大太没意思，他甚至连那个人姓甚名谁都不知，暗自生气实在稽。

    杨律往后移动椅，起前惊讶地看见那个男生从窗台前走过，他怔了怔，回发现程业鑫已经回到了座位上。

    “要回家了？”程业鑫没想到时间会过得这么快，他早已习惯杨律不带表的脸，对他的不快浑然不觉，自然地摸了摸他的额，关心，“病大概全好了吧？”

    杨律的睛里没有任何绪，冰冰地看着他。

    整个午，程业鑫好几次想向杨律提起寝室床位的事，可杨律要么在看书，要么在写作业，程业鑫总找不到机会打扰他。本想育锻炼回来以后和他说，偏偏王亮来找他，程业鑫一时又忘了。如今看杨律要回家，程业鑫赶忙想和他说起，但话到嘴边，又不禁变得更谨慎了。他抿了抿嘴，小心地试探：“以后还住在寝室里吗？”

    什么意思？杨律回看了一刚才那个人坐过的座位，现在那里空着。他皱着眉，极慎重、极怀疑地看向程业鑫。

    程业鑫被他这怀疑嫌疑犯似的神看得心里发，窘促地笑了笑，一步解释说：“是这样，要是你以后还住在寝室里，就得把你的床单和被这些都洗一？”

    听罢，杨律生生地愣了一，将眉皱得更了。程业鑫怕极了他这个样，又无法一猜他在想些什么。他想着自己所说的话并无特殊和过错，也不知为什么杨律的表会变得这么古怪。程业鑫的肩膀沮丧地垮来，虚着，敲在桌面上，叹气：“别不说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