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怎么能叫不好不坏的消息呢？依我看，我得免去肃州上三年赋税，才能纾解我狂喜之。”

    太皇太后本就不是先帝的亲母，与轩辕晦更没有半亲缘，先帝的死，她更是难脱嫌疑。对她，轩辕晦历来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此刻有这等反应也是正常。

    赵诩却依旧默然地看着轩辕晦，直到他平息来。

    “怎么不笑了？”

    轩辕晦面上几分怅惘，“我竟不能让她死在我手上。”

    说罢，他自嘲一笑，“真要论起来，死父皇的人有那么多，难不成我都能亲自手刃他们不成？”

    昏聩的德宗、野心的邓氏、为虎作伥的权宦、装聋作哑的群臣、懦弱无能的嗣，哪个都能让人夜不能寐。

    那一碗鸩酒对于怀宗，或许是个迟来的解脱。

    秋风大作，白云远飞，草木摇落，悲雁南归。

    轩辕晦只觉阵阵寒意，可那日后，他却不敢轻易再对赵诩显半亲昵。

    难曾经亲密无间的二人就要这样渐行渐远、从此分际么？

    思及此，轩辕晦一把握住赵诩的手，故作轻松，“不她如何权倾朝野，现也不过是个熬日的老迈妇人，还能翻什么浪来不成？只是这崔静笏可以派上用场了。”

    赵诩低看了握双手一，却也没有推开，仿佛是在贪恋掌中温，“不错，先帝那次没有得逞，此番邓党必然还想借着太皇太后的丧仪将王爷召回京城。崔静笏既与你我结盟，此番就该些气力。”

    “正是。”轩辕晦见他不曾将自己甩开，不由得也有些雀跃。

    他心里知，至此他二人可当无事发生，那日的吻不过是一场无痕梦。

    至此，粉饰太平。

    正庆元年，在怀宗驾崩一年后，太皇太后邓氏薨逝，由于侍奉德宗，之后又听政了三代皇帝，故而举国举孝，轩辕昕亲往梓祭酒并服缟治丧，极尽哀荣。

    远在西北，曾以纯孝着称的肃王此番则淡定许多，虽也持斋守孝，却不曾有半哀毁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