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来了？”

    柔娘向来极有分寸，非经传召，从不前院，今日破例，倒是让邓翻云有些诧异。

    柔娘柔声：“殿已一日未，太妃挂念殿，嘱咐妾过来看看。”

    邓翻云摆摆手，“不必了，危如累卵，如何还能吃的？”

    “前朝的事，莫测，妾哪里懂得？”柔娘将茶盘放在一边，走到邓翻云后，搂住他脖颈，“妾只知，殿是大顺的天，若是殿不顾惜自己的，哪里还能力挽狂澜？就是陛知晓了，怕也是会心疼的。”

    邓翻云向后仰靠在她上，叹息，“这里没有旁人，我便与你个底罢。十年前，不，哪怕是五年前，谁能想到今日？彼时邓氏虽不在御座，可手中权柄，麾兵，都远胜今日。”

    柔娘一言不发地听着，嘴角隐冷笑。

    “还不是着了那些人的，才自杀自灭起来……”邓翻云疲惫不堪地阖上，“从前我就和父亲三弟说过不知多少次，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结果呢？人家略施小计，他们就颠颠地斗起来，白白让轩辕晦捡了便宜。”

    见柔娘依旧不言语，邓翻云轻抚她面庞，“可到了那田地，我的话，他们谁还听得？”

    “唉，”柔娘以袖拭面，“或许是妾妇人之仁罢，总觉得不提战场上那些战士英魂，就是这些年两边折了的孩……”

    想起他与柔娘那未世的孩，邓翻云也是心里一痛，叹一声，“不是轩辕家，还是我邓氏，折了的都该是人中龙凤。不过也快到了，两边都快杀无所杀了。”

    柔娘的目一凝，悲声更是哀切。

    “若是轩辕晦赢了，那么先前那琅琊王世便是轩辕氏的最后一个，我便是邓氏的最后一个，”邓翻云似乎已有些语无次，颠三倒四，“而若是我赢了，三弟便是邓氏的最后一个，轩辕晦就是轩辕氏的最后一人……总归有一家要断门绝，全看天命了。”

    “殿洪福齐天，定会安然无事的。”柔娘轻声。

    邓翻云低笑笑，“你这是在宽我。”

    他起，从书房一极隐蔽的暗格里取个盒，到柔娘手上，“这里有数万两银票，还有个名单。你不过是我侍妾，若我事败，也不会有人追着你斩草除。名单上的人都可信的很，定能护你一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