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阖上，又将她拥得了些，仿佛只有温香玉在怀，才能让他到一切尚未到绝路，自己依旧活着。

    “是你初次府的日吧？”邓翻云低声笑，“你们这些女儿家就是心思重，怎么，要是我忘了，是不是算我心中没有你？”

    柔娘怔了怔，也跟着笑，“殿能记得，妾真是不知说什么好。妾万万没想到，殿日理万机，竟还能记得这般的小事。”

    邓翻云叹了声，“和你有关的事，我如何能不记得？只是这些年苦了你与我一起，我还不能立你为正妻……更不能有我们共同的嗣……”

    听得他语气中的惨淡哀凉，柔娘再如何铁石心也禁不住和了几分，同样凄恻：“这是那孩没有福分。”

    “是啊，照如今之景，就算他平安降生，最终也得落得个‘覆巢之无完卵’的场，还不如让他早归浮屠，免了这场灾也便罢了。”邓翻云叹，“你看孝恵家那孩，本来多可伶俐的，最终还不是痴痴傻傻？”

    柔娘叹息，见周遭无人，仰吻上邓翻云的，邓翻云只她景生，绪难平也便没有多想。

    二人齿好一阵，邓翻云突然觉得腹隐隐作痛，就听柔娘轻声：“妾从前和王爷说过，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今日可算是夙愿得偿了。”

    邓翻云极为诧异地看她，中有什么东西支离破碎，“你方被我幸时，我曾让人将你的底细摸得明明白白，我对你这般，你也不可能被人收买了去，你断无缘由恨我。”

    “无缘由？”柔娘自己也站不住了，脆拽着邓翻云一起往地上栽去，“先不提你祖父父亲屠戮我阖府几百人，就在数月之前，你亲自命人去杀了我弟弟，怎么你还想否认么？”

    邓翻云堪堪稳住形，“琅琊王？”

    他眸光一转，已是回过神来，“是了，我曾查过琅琊王府的宝册，他府上确实有一个朝廷明旨册封过的郡主，柔仪……柔娘……我竟是不曾想到。”

    看着她，邓翻云竟觉得自己那些凌云壮志、儿女都化作飞灰，唯有腑脏阵阵绞痛提醒着他在过去的十年里有多愚蠢，竟将真心付了仇雠，将死敌引为知己。

    他死死地看着柔娘，“我只想问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