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谁会拿这样老旧的命锁给孩？伽罗自侯府，又以“伽罗”为名，可见傅良绍夫妇应笃信佛教。着常理，她生时，或是有份的亲友赠送，或是傅家给佛寺里香火钱，寄在有僧名，另造命锁。

    拿如此老旧的命锁给她，着实叫人意外。

    且看那凤凰的模样，与南夏的大为不同，甚至西胡、北凉的凤凰，似也与之不同。

    谢珩被困淮南时博览群书，于北域各国的图腾民俗了解颇多，思来想去，也想不这凤凰是哪国笔法。

    他低看向伽罗，她也面带困惑。

    碰上他的目光，伽罗立时垂眸颔首。

    少女才过了天真的豆蔻年华，虽幼时失慈，毕竟养尊优，被人捧在掌心里大，没见过什么风浪。这回北上路途艰辛，又数度遇险，前路叵测时忧愁忐忑，小脸儿竟显消瘦，衬得那双睛如琉璃珠，夕顾盼波。

    谢珩对此是熟悉的，不哭笑神，她眸中总藏着潋滟波光，天然风。

    只是如今垂眸，那风便收敛了。

    谢珩别开目光，将命锁放回她掌中，“仅此而已？”

    “嗯。那晚鹰佐问了命锁的事，我搪他，说命锁已被西胡抢走，他没再来过。后来殿派人救我脱困，折南——”伽罗稍作犹豫，心中疑惑，“其实鹰佐既提了命锁，到了北凉都城，必定会说得更。届时摸清了由，真相或许能清楚。殿派人救我……是另有打算吗？”

    谢珩眯了眯睛，“言之意，救你是多事？”

    “不不不，殿误会了！”伽罗忙摆手解释，“我无意冒犯殿。殿施以援手，我确实为激。”

    ——不过她确实不明白谢珩的用意。明明都已约定，派她北凉探明形，却又中途派人救她回来，令她几乎无功而返。这固然叫她激，却总觉得谢珩这回尔反尔，让人捉摸不透。

    谢珩背转过，也未追究，只：“回到京城，查明命锁来由。”

    伽罗恭敬应是。

    “也无需激，我救你只为公事。毕竟……我睚眦必报。”谢珩忽而侧，瞧着伽罗缓声：“难你以为，我会好心救你？”

    ……

    伽罗缩着肩膀，颇觉无辜。

    曾经有那么一瞬，她差真的以为谢珩是生了恻隐之心，好心救她。否则，实在难以解释他的尔反尔。

    而今看来，是他另有筹谋。

    这样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