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谢珩的神，猛然醒悟一事——

    杜鸿嘉：“来了有一阵，听她们说你在抄经，就在外面等。你没听见动静，定是太专注。外面天气甚好，你整日关在屋中，不觉得闷？”

    谢珩和谢英娥因为那件事失慈，甚至还有胎儿夭折腹中，这些罪孽，都是傅家欠着谢珩一家的。如今谢珩不计前嫌，答允从北凉手中设法搭救父亲，她人微力轻，能报答的实在有限。抄卷佛经，虽不能令逝者起死回生，到底也是心意。

    然而傅家毕竟难逃系。

    伽罗笑，猫儿般凑到岚姑怀里，“给文惠皇后抄佛经，每一笔都得认真。岚姑你帮我。娘亲从前也礼佛，回再抄份给她，捐在鸾台寺里……”话未说罢，忽听门外轻扣，伽罗诧然抬，旋即：“谁？”

    当年惠王妃遭人暗算故，就是在从鸾台寺回城的途中。

    两人自回京后甚少见面，杜鸿嘉昨日才去过傅家，将近况说了，忽而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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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想去散心，只是——”伽罗挤挤睛，低声：“怕碰见乐安公主。何况如今形，凡事还需仰仗太殿，我可不敢生事。没有殿允准，我还是在屋中安静抄书。表哥今日怎么得空过来？”

    两人一时无话。

    伽罗依言，带了岚姑在侧，随他去。

    永安帝对发妻义重，这些年府中正妃之位虚悬，登基后立即追封了文惠皇后，中皇后凤印封存，最尊贵的也只有代理后事的贵妃，可见始终怀念故人。

    谢珩察觉她的小心翼翼，遂缓了声气，：“英娥近来心绪欠佳，会常来这里。”

必定是为皇家的事。

    “表哥走路真跟猫似的，都到了门前，我也没听见。”她笑请他，岚姑帮着倒茶。

    门外杜鸿嘉负手而立，见了她，微微一笑。

    “嗯。”谢珩复将那图画瞧了两，未再逗留，抬步走了。

    “殿吩咐过，你是客居在此，公主已回了，不必担心。”杜鸿嘉起，笑：“去散散心，我来护驾。”

    鸾台寺僻京郊，虽也是京城名寺，比起城专供皇家亲贵用的慈恩寺，毕竟不如。慈恩寺离皇不远，不止修缮得庄重威严、绝，更是供着佛骨舍利，有许多大德僧在其中。往常皇家要佛事或是开坛讲法，都是在慈恩寺，这回怎的改在了鸾台寺？

    *

    傅良绍是京中才俊，伽罗自幼随他习字，至淮南后，外祖母又寻了名师指，一手簪小楷写得极为漂亮。

    檀香袅袅，岚姑在案旁研磨，半声也不敢打搅。

    那么这场佛事，是为文惠皇后的了？

    许多年前的事非她所能左右，事涉夺嫡之争，袭侯位的祖父要，连父亲也难奈何。

    伽罗会意，“多谢殿提醒，我会留在殿中，不惹公主烦心。”

    直至伽罗抄完一篇，才：“姑娘手腕酸吗？”

    满架的书几乎都被她翻遍，除了那本残卷，没有半旁的线索。离五月底还远，她打听得鸾台寺佛事的日，想了想，托杜鸿嘉给她带来上好的纸笔，由岚姑帮着磨墨，她早晚焚香抄经。

    伽罗喜望外，当即过去开门。

    “是我。”门外竟是杜鸿嘉的声音。

    她霎时明白了谢珩突然转变的态度。

    伽罗忽然闲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