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居副率之位，晚间却时常过来亲自当值。今日本该掌灯后上值，他听闻老夫人已抵达东，又悬心伽罗的境，便早些赶来南熏殿。

    杜鸿嘉作揖，“老夫人过奖了。伽罗总是提起您，今日有幸得见，是晚辈的福气。”说着，将手中拎着的锦盒递给伽罗，“老夫人路途劳顿，听说还染了风寒，想必尚未来得及调理。难得安顿来，该补补——见过殿了吗？”

    之，端拱帝确实问起了谭氏，是在一场小宴后。

    *

    杜鸿嘉见伽罗神如常，稍稍放心，又问：“老夫人京，可有落脚的地方？”

    他此时还是家常的衣裳，发拿玉冠束在心，上赭衫磊落，英姿发。

几个字，拂袖去了。

    “我在京城还有宅可以歇脚。只是伽罗还住在这里，我不放心，总得摸清了势，过两天才能去。”谭氏激他对伽罗的照拂，又：“令尊可是在吏任职，尊讳季辅的？”

    “哦？”谭氏起，笑地将杜鸿嘉打量，“果真是青年才俊。”

    谭氏称谢，瞧他这般贴周全的姿态，越瞧越是喜。

    后晌的时候，杜鸿嘉却来了。

    谢珩离开后再未现。

    杜鸿嘉笑了笑，：“这可真是有缘了。伽罗如今住在东，是以客人的份。殿瞧着冷，其实待人也很好，不会故意为难。何况我官职虽低，却也常东，能留心照拂伽罗，老夫人尽放心。老夫人常年在淮南，回到京城，想必诸事不太齐备。倘若要搬去住，告诉我一声，我自安排人过去帮忙。”

    端拱帝能够顺利回京，固然有在中多年的筹谋安排，朝堂中的姜瞻功劳却居首位。及至此时，徐公望妄图仗着树大的势力权，把持朝政，谢珩父又才接手朝政，在朝堂上亲信甚少，最得力的，还是只有姜瞻父。

    伽罗遂将见过谢珩的事说过了，只是未提详细。她已有许久未见杜鸿嘉，问起来，才知他前阵奉命去了趟云中城，昨晚才回到京城。

    *

    谭氏瞧着喜，了声费心，叫岚姑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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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鸿嘉瞧向伽罗，见她稍稍神，不由问：“你呢，想搬去住吗？”

    伽罗微笑，声：“我听外祖母的。”

    命锁的事不止谢珩留意，端拱帝那儿也曾过问。外祖母既然已到了京城，端拱帝很快就能知，届时会如何，还不得而知。事没闹明白之前，谢珩恐怕不会轻易放她。

    两里相见，各自喜。

    “老夫人见过家父？”杜鸿嘉微讶。

    所以此时的姜家如日中天

    谭氏颔首，“从前有过一面之缘。”

    事关重大，外祖母谨慎些，总归是没错的。

    伽罗引他去，向谭氏：“外祖母，这是杜家表哥，我姑姑的儿。他是东的右副卫率，这回途中多承他照拂，也时常过来看我。”

    “当然想，只怕脱不得。”伽罗莞尔。

    伽罗莫名所以，看向外祖母，便见她沉着如旧，甚至带了笑意，“看来他待你确实不错。伽罗，命锁的事我自会跟谢珩周旋，不想让你夹在中间。今日暂且如此，你不必担心，外祖母有分寸。命锁背后的事，外祖母确实知一些，待我摸清了底细，再同你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