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夜伤心, 而今听来，却格外平静。

    伽罗把玩一段柳枝，“是我又如何？在淮南时, 他是我外祖父的门生，往来密切。”

    她说得云淡风轻, 却叫杜鸿嘉猛然揪心。

    那天她泪涟涟的模样印刻在心间，前些天从姚谦的同窗那里听到的议论, 更是令他震惊愤怒。他未再提起此事, 带着伽罗往园湖边转了一圈后送她回去, 顺从值房取了给伽罗买好的几件有趣玩意, 逗她开心。

    得东，杜鸿嘉连衣裳都没换，骑便奔向衙署。

    酉时才至，便有官员6续来，杜鸿嘉等了片刻，姚谦陪着右侍郎走了来，拱手作别。右侍郎神郁愤，姚谦亦然，摇叹气的才走了两步，猛然瞧见山岳般堵在四五步外的杜鸿嘉，愣住了。

    杜鸿嘉呲牙，“姚谦。”

    “阁是？”姚谦记得这张脸，却不知其份。

    杜鸿嘉淡声：“东左副卫率，杜鸿嘉。去喝一杯？”

    他中的挑衅毫不掩饰，姚谦自然记得那日杜鸿嘉堵在楼梯的凶狠架势，心中不服气，便冷声：“请！”

    京城酒馆甚多，拐过两条街，便是一有名的酒家。

    杜鸿嘉率先，要个雅间，吩咐伙计先来两坛北地常喝的烈酒。那伙计殷勤送他至雅间，自去安排，姚谦冷着脸去，就见杜鸿嘉负手立在桌边，脸沉。

    姚谦冷笑，“杜大人是想喝酒，还是寻晦气？”

    “寻晦气！”杜鸿嘉跨步上前，挥拳便向姚谦侧脸。

    姚谦一介文人，哪料到他会如此鲁，尚未反应过来，左脸便传来剧痛，骨都碎了似的。他正憋着满肚气，当心中大怒，也挥拳回击过去。

    杜鸿嘉不闪不避，着膛受了，左拳袖重重击在他。

    手众的东小将本就非姚谦所能消受，加之杜鸿嘉满腔怒气，姚谦吃痛，踉跄后退两步，撞在墙上。

    甜腥的味蔓上尖，他忍痛拭嘴角，看到上面鲜红的血迹。

    仿佛郁气随着血被打，他竟然觉得痛快。

    姚谦忽然哈哈大笑，扶着墙笑了半天，才愤然指着杜鸿嘉，“是为了伽罗吧？我比不过你的手，要打吗？来，随便招呼！”惯常的谦和神态化作狰狞，他唾中鲜血，：“杜大人莫非也倾慕伽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