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开膛腹，将刺在脏腑的碎骨取。韩伯岳瞧着榻上越来越虚弱憔悴的父亲，隐约明白这重伤背后的义。

    原本猴般没片刻安静的孩，这一晚却死握着拳不吭一声，泪在眶里打转，悄悄的埋在韩林锦被上，无声抹去。

    后来终究没忍耐住，趴在韩林边，握着韩林的手，中溢破碎的哭泣声。

    大颗大颗的泪落，落在韩林手背。

    床榻上昏睡的人似有察觉，手指动了动，却还是了无生气。

    韩伯岳哭得越凶了，一声声压伤心恐惧的“爹爹”哭来，令素来刚的刘铮都红了眶。然而韩伯岳倔，死守在榻旁不肯挪动，刘铮只能陪坐在旁边，束手无策。

    至黎明时，床榻上的韩林仿佛回光返照，勉力睁开睛。

    刘铮当即命侍卫照谢珩的吩咐，去紫荆阁扣门，不过片刻，和衣而睡的谢珩便起赶过来，带着冬早晨的冷冽清寒。

    莫先生昨晚撑不住眯了两个时辰，此刻也已赶到榻前。

    韩林躺在榻上，目光涣散，早已不是初见时光奕奕、龙虎猛的汉。连日昏睡，伤渐重，他几乎连米汤都没喝几，此刻窝陷，脸灰败，眉皱，显然是疼痛已极。

    谢珩越众上前，坐在榻旁的矮凳上，叫了声“韩将军”。

    韩林结动了动，握着韩伯岳的小手，胳膊挪了挪。

    谢珩会意，伸手将韩伯岳握住，肃然：“将军放心，我必定好生照顾伯岳！”

    “谢……”韩林提气张，随同话语的，却是血迹。

    韩伯岳忍着呜咽，五手指不自觉地握，将谢珩牢牢扣住。

    韩林角微动，像是在笑，断续：“听……话……”

    韩伯岳呜呜地应着，抬起袖泪，两只睛通红，只呜咽：“爹爹，你快好起来。伯岳听话，再也不顽捣，惹爹爹生气！呜……”

    “男……汉……”韩林说得甚是艰难，素来刚毅的脸上，稍温柔，旋即又：“姑……姑……”

    “伯岳会听姑姑的话！”韩伯岳忙不迭的，“爹爹你快好起来。”

    韩林扯了扯嘴角，望着韩伯岳，中有泪珠，缓缓渗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