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也能无悔。譬如人皆有一死，终会归黄土，我们所有人，却还是尽力往前走，期许好的结果。”

    戎楼一怔，“这是她说的？”

    “是她说的。”谭氏颔，“这孩幼时承教于南风，后来又跟着我在小佛堂住了四年，会说这样的话，连我也意外。但也可见，她确实不愿轻易舍弃太。”

    “既是如此——”戎楼沉片刻，：“我们便依了她。”

    他忽然笑了笑，仿佛自嘲，“其实你们很像，连南风也是。”

    “很倔，是不是？”

    “是讲理的倔，所以让人没法阻拦。其实——”戎楼顿了顿，似是犹豫，将谭氏瞧了片刻，见她眉目慈和平静，仿佛月天山，清坦然。他将桑葚送中，甘甜，一如少年时她不经意间递给他的野果。

    “其实当初离开时，我曾后悔娶你。”戎楼瞧着谭氏，看到她笑了笑，仿佛早有预料，“过了几年，又后悔当时不该离开。”

    “如今呢？”

    “不后悔娶你，也不后悔离开。”

    火苗晃了晃，谭氏拿起银剪，去掉一小段烛芯。

    “我也是。”她说。

    “不后悔嫁给我，是为南风和伽罗。不后悔南，是为他。”戎楼想起旧事，忽然笑了笑，“最初你给南风取名时，我只觉得好听，并没多想。后来了王，翻阅许多书，就又想，为何不是取名北风。毕竟，他是南边的人。”

    这话令谭氏失笑，“那时候还年轻，见笑了。”

    愿为西南风，逝君怀。那是探微曾教过她的句，当时碍于命锁的祖训，违背心意嫁给戎楼，年轻气盛，又觉宿命的悲苦，才会起那样的名字。而今回想，却是五味杂陈。

    谭氏最终叹了气，“这辈，我愧对于你。”

    “我心甘愿。”

    谭氏微愕，从戎楼温和的神中察觉一丝光芒，经岁月沉淀之后，尚未泯灭消逝的余光。她却已承受不起。遂低扫了扫膝并不存在的灰尘，而后添茶。

    戎楼却又：“他如今还好？”

    “放到西南边，恐怕时日无多。”谭氏。

    “想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