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岚姑罢，寻了浸过凉的巾为她敷时，便问：“听说当年老太爷和当今皇上结仇, 是为了故文惠皇后。那时候我还小, 不知, 后来也没人提过这事。岚姑, 你知吗？”

    她再不耽搁，丢书卷，即往昭文殿去。

    “我记得那时候父亲和徐是同窗，更是好友，回京后总要相聚。那之后，两人就没来往了。”伽罗仰躺在岚姑怀中，瞧着上彩绘的藻井，低声：“倘若老太爷真的跟徐相父了那事，着父亲的，跟他吵起来也就不奇怪了。”

    她抬望过去，便见两名人引路，后的少女

    时维五月，太升起不过两竿，和而明亮。鸟雀于绿枝间蹄鸣，柳荫的风都似带了清香。伽罗很久没这样兴过，脚步轻快，途中碰见杜鸿嘉，得知谢珩已朝回了东，更是欣。

    “姑娘原来是说她。”岚姑一笑，帮伽罗着两鬓，趁着屋无人，压低声音缓缓：“当年的事我也只是听夫人提起过，不知详细。那时候咱们还跟着老爷在外面，京城里两位皇斗得正厉害，那日她去鸾台寺香，回来的路上却不知为何惊了，连人带着车，一起翻陡坡。救回去的时候已不成了，没两日就撒手仙去。听说那时候她肚里还怀着孩，也没了。”

    “可好人总是坎坷。夫人和老爷都宽仁和气，如今……唉！反倒是那徐，腆着脸当了吏尚书，父俩朝中得意着呢。说起来，这回在府里住了几日，老夫人总问我姑娘是不是得鹰佐的心，我听着，真是心寒。”

    只是书籍残破，右角多被蠹虫所害，看不清底的字，便难以追溯。

    “记得。那时候我很想看灯，父亲非要走，气得我缠着他哭。”

    那书年甚久，虽拿上等书装着，里却破损甚多。书里专讲各传说，纵贯数百年，横贯南北东西，收得甚是齐全。中有幅凤凰栖梧桐的图画，其中凤凰与伽罗锁上的全无二致。

    *

    伽罗喝茶，依旧投书堆。

    伽罗对着残页苦思，猛然想起幼时仿佛在京外一寺庙见过此图，当即喜望外。

    “故文惠皇后？”

    数日苦熬后，伽罗虽未能查明来，却终于从一残卷找到了线索——

    “那时候我也这样问夫人。夫人只是叹气。后来回到京城，听人私里议论，说那事是老太爷和如今的徐相父联手的，为的是给太上皇表忠心，只是没留凭据。这些话我也不知真假，不过老爷自那以后，就跟徐相的公断了来往。那回他和老太爷吵得凶，年没过完就走了，姑娘记得吗？”

    岚姑想起旧事，轻笑后叹了气，“一晃，姑娘都这么大了。”

    “老夫人不疼我，疼我的只有岚姑。”伽罗翻坐起，在她对面盘膝而坐，笑意盈盈，“这回能从鹰佐手中逃脱，全仗太相救，我得早些查明白，不能辜负。”

  她并未告诉岚姑那日昭文殿中的事, 诧异之余, 难免好奇旧事。

    伽罗微惊，睁扯开巾，“那自然不会无故受惊了？”

    “那我去搬书。”岚姑亦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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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当年的惠王妃, 皇后登基当日便追封了她。”

    游廊错，殿宇参差，她拎起裙角步台阶，正想拐门走近路，却听脚步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