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安乐公主愤愤地搁茶杯，“那你告诉我，你恨家，也讨厌那个傅伽罗！”

    谢珩半都不想继续这话题，坐回案后，端东兄的威严来，“究竟是何事？”

    “她帮过你，与家人不同。与众不同的人，容易让人留意。”

    “姑娘原来是说她。”岚姑一笑，帮伽罗着两鬓，趁着屋无人，压低声音缓缓：“当年的事我也只是听夫人提起过，不知详细。那时候咱们还跟着老爷在外面，京城里

    “故文惠皇后？”

    安乐公主不服气，气呼呼的将他瞪了片刻，却未再提伽罗的事。

    她从老夫人学了极好的功夫，时常为伽罗解乏，后晌听伽罗说睛难受，便寻了个垫坐着，叫伽罗就势躺在地毯上，靠在她怀中。

    “这鬼话谁信。”安乐公主捧着茶杯，小声嘀咕，“你在淮南时就对她留心，别以为我不知！”

    “就是当年的惠王妃，皇后登基当日便追封了她。”

    “家是家，傅伽罗是傅伽罗。我记得你那年从家赴宴回来，哭着说家人如何可恶，却也说傅伽罗曾帮你解围，她不曾欺负过你半分——她与家完全不同。何况我留她，确实是有要事。”

    安乐公主却不怕他，“难不是？我都察觉两三回了……”

    谢珩神不变，只淡声：“你见到傅伽罗了？”

    “是贵妃让我来的。”安乐公主背转过，缓了缓，低声：“过些天是母妃的忌日，父皇要在城外的鸾台寺设坛佛事，贵妃命我过来叫你，先去寺中探路安排。姜夫人和姜熟悉鸾台寺的形，也会随我们前往。”

    伽罗依言，任由岚姑的手指在她周轻轻。

    乐安公主的声音更低，“傻才信。”

    “英娥！”谢珩皱眉。

    谢珩翻书的手顿住，眸倏然暗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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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昭文殿外。”她双手撑在紫檀大案上，：“皇兄怎么解释？”

    “有件事需要她帮忙，暂且留在东。”谢珩说得糊，起过去亲自给妹妹倒茶：“这般风风火火的过来，是为何事？”

    待岚姑罢，寻了浸过凉的巾为她敷时，便问：“听说当年老太爷和当今皇上结仇，是为了故文惠皇后。那时候我还小，不知，后来也没人提过这事。岚姑，你知吗？”

    “别想打岔！”安乐公主不上当，气：“家跟我们的仇怨，皇兄比我还清楚。那个傅伽罗是家的表姑娘，不说认罪受罚，却在这里清闲度日。皇兄对家恨之骨，怎么却对她例外？对了——那晚宴上，父皇说要置傅家女眷时，皇兄言劝阻，惹得父皇不悦，难也是因为她？”

必定是没被亏待。父皇都说了要严惩傅家和家，皇兄这是何意？”

    谢珩继续皱眉，“你想多了。”

    她并未告诉岚姑那日昭文殿中的事，诧异之余，难免好奇旧事。

    安乐公主气势稍收，却还是：“皇兄倒是说啊。若她无关要，我待会就吩咐人，先打她二十板气——就当是帮她那些表亲受的。”

    伽罗屋中堆了上千卷的书，逐页翻查极为缓慢，因心里着急，常掌灯翻书至夜。

    “英娥！”谢珩板起脸，盯了她一。

    岚姑见她这般夙兴夜寐，熬得睛都红了，大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