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刚闹了一场大的，现在她再把这事儿一说，才缓和了跟二老爷的那么一儿柔意，可不就要又闹没了？

    妈也知，自己给这庶孩作妈，也就端了庶的这碗饭，她若是再从中折腾，指不定什么大大小小的事儿来呢。

    可不能这么。

    因而抱着贾环回去，她见了赵姨娘也就说了大致的事儿，却没有把事仔仔细细地跟赵姨娘讲明白。

    只不过，妈不讲，可贾环会讲。

    他支开妈，叫她去取落在王夫人那里的扇，又给了她一把茉莉，说是给宝玉的。妈也知这是童趣，便听他的办事去了，其实也不过是借着这个理由休息一会罢了。待到屋里没了别人，贾环这才对赵姨娘开：“姨娘，你可哄回了二老爷就别折腾了罢！”

    赵姨娘一愣。转而，她瞪大了双，像是看什么妖鬼怪一般看着贾环，但终究，她没把那些恶毒的猜测说，她也说不——这是她儿，就算是妖鬼怪，那也是她生的，她上掉来的！

    “姨娘觉得我这一直像是说话不利索的，怎么今日就能说得利索了，大概是妖怪附了？”贾环还是懂得这些没文化妇女的想法的，尤其是他自己上辈也是个只上过一期扫盲班的老太太带大的孩，他就更能懂赵姨娘的想法了。

    “儿啊……儿，你莫要吓唬我啊。”赵姨娘忙过去，抬手就把贾环搂在了怀里，“可别给外面人知了……你……”

    “姨娘，我一直能说得很利索，”贾环咳嗽了两声，“不过姨娘可否知，若是说话太早，说得又多又利索，倒是咙？”

    他这么一说，赵姨娘倒是了。

    贾环这才挣脱了她的怀抱，继续说：“姨娘争是争得闹是闹得，只是千万莫去跟老太太争也别去人霉，待到儿大，把你接去住，也不在这儿呆着，岂不妙哉？”

    他这说得还没到重呢，赵姨娘却大笑起来：“我的儿，你想什么呢！这锦衣玉的，你难想要去自己挣那饭？何况这荣国府本来也有你的一份，即便你是我肚里爬来的，怎么还能说你不是二老爷的亲生儿不成？咱们娘俩凭什么给人腾地方？”

    这句话说得贾环一脸懵。

    他终于知，原来他姨娘在贾府之中与人不善，可也真的不是备受欺凌才这样的，反而真的是“一个掌拍不响”了。

    “我的儿，这府里啊，要是没了那个谁——”赵姨娘挑了挑眉，两只手合拢，比划了个玉坠形状，“可不就都是你的了？何必要去呢？你小脑袋哦，真的是年纪太小，便是会说话也没得用，等姨娘我好好教教你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