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上回那样，他们算是达成了某默契，他暂时不会跑来了，没想到这么快又破功。

    他不否认，背靠在椅上：“是啊，我早就说过了，我渡众生，你来渡我。”

    “我不该来吗？”他反问，“‘他’害得你受伤，难非要等你真的事不可挽回？那时我也不来了，你明知的，你才是我现的关键。”

    妙贤没吭声。

    “是吗？”他笑笑，“谁杀死谁，还不一定吧？”

    妙贤又不说话了，睛里却酝酿着惊涛骇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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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当然不能让他得逞，可也没有什么办法。医生也说了，不两人格是消亡还是合，都急不来的。妙贤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她就更不能失去耐心。

    妙贤在她对面的椅上坐：“说吧，为什么会受伤？”

    最要命的是，在这个过程中，她还不能刺激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只能顺捋，否则再生其他新的人格就糟了。

    三梦真想海扁他一顿。

    三梦心想那也得你有年轻同志才行啊，不是缺人嘛，宿舍都还住不满啊

    “听老秦说，你训练的时候分心？”

    休假就不用住宿舍了，三梦还不乐意。老秦说：“你这有家有的，家里房还那么大，就别占用队里的资源了，赶把宿舍空来给年轻同志们住。”

    “你怎么又跑来了？”她压低了声音问。

    三梦用没受伤那只手抚着额，就算不看他，就算他这回没有疼，没有，什么症状都没有，她也能觉到他的人格又切换到那个霸乖张的妖僧妙贤了。

    她知不能怪他，见了血就切换到分裂人格，他自己也没法控制。

边说：“这里是医院，不要大呼小叫的。她就伤了手心这一个地方，已经好了，伤不染就等着愈合，没什么大事儿。”

    “不是。”

    可怜平时在实战和训练场都跟她默契十足的人这时候完全get不到她的，看她睛像似的眨半天，一拍脑袋：“噢，三梦还要打吊瓶抗染吧？不如我们其他人先去，给他们聊给他们聊！”

    “‘他’因为这件事责怪你？”

    “不关你的事。”三梦别开脸不看他，上回两个人纠缠时那决绝的姿态，还历历在目。

    三梦第一次觉到这个人格的野心。他不甘心就这样消失，他其实也想要将主人格从这里挤走，从而成为唯一。

    今天也是太惊险太意外了，人家夫妻俩说说悄悄话也是人之常嘛！

    “不是。”她斩钉截铁，“分裂的关键是你的心，跟我没有关系。”

    “都说不是了，你别猜行不行？”

    不疼才怪！三梦碍着那么多人在场不好发作，只得朝老秦使求助。

    “我没那么伟大。”三梦冷淡地说，“我只会杀人，现在我唯一能帮陈一的事，就是帮他‘杀死’你。”

    本来的妙贤怪的是前这个“他”自己啊！

    “没有，你别听风就是雨。”

    诊室里只剩两个人，一瞬间安静得仿佛滴落的声响都能听见。

    “是因为罗汉堂起火的事？”

    果然，他一秒就拉起她的手：“疼吗？”

    她受了伤，老秦给她放假。对狙击手来说，手受伤是大事，如果伤到肌腱，将来扣动扳机都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