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士来的地方，锦瑟和玉筝两位姑娘卖艺不卖，另外四楼都是喝酒的地方。你觉得爷几个是来喝酒，找姑娘的吗？看不起人不是？！”

    那伙计还未说话，只听隔阁里一个女的声音：“秦少游这曲《江城》，经锦瑟姑娘一唱来，更觉心动耳，回气，何以有人会不喜听，真真是奇怪。”

    因乐止歌停，整层楼此时十分安静，这几句话既轻且柔，却甚是清晰，各人听在耳中，俱觉说不的舒服，薛白川更是心神震动，暗：“世上怎会有这么好听的声音，只是寥寥几句话，听着倒比那锦瑟的歌还要动人，不知拥有这般声音的女，会是怎样的相貌。”

    他刚本也已伸手，拍郭琥肩劝他息事宁人，此刻心驰神往，竟忘了自己要什么，那手不知不觉放了来。店伙计恼郭琥嚣张，自己虽不敢还嘴，却盼他吃个亏儿，听到这人声，心大喜，索退到一边，闭不言。

    郭琥这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颇有不知所措，谁知又有一个女的声音接着：“这等俗知晓什么？你也太看了他们。古人说焚琴煮鹤，间喝，是世间最煞风景的事，依我说，这些野之人在这紫云楼大叫大嚷，对锦瑟姑娘指手画脚，可比那几件事犹有过之，真真是扫兴。”

    郭琥气得须发皆张，几乎要将起来，怒：“兀那女，你说谁是俗？谁又是野人!怎的伤人？若不是看你是女，我。。。。。我。。。。。”

    那女嗤的一笑，飞快接了过去：“谁是俗，谁是野人，你不是心知肚明吗，还问什么？我不是女，你又待如何？”

    郭琥尚未答言，先前那女已及时声：“蕴儿，不得无礼。”那叫蕴儿的女轻轻“哼”了一声，显是很不服气，却也并不反驳。前面那女接着又：“这位大爷，真对不住，我这妹言语冒失，多有得罪，我在这里替她向你赔个不是罢，还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见怪才是。”

    语声柔无，又温文有礼，郭琥听如此说，一腔怒火哪还发作得，况且他虽然暴烈急躁，但并非恃凌弱之辈，对店伙计声大气教训几句罢了，碰上叫蕴儿那等牙尖嘴利的女，徒增气急，倒也真是不能拿她怎样，因此憋了半天，瓮声瓮气的：“好说。”

    薛白川面朝隔，趁机拱手：“这位姑娘言重了，我这兄弟是个人，言辞若有冒犯之，实是无心之失，还请两位姑娘看在薄面，多多海涵。”

    等了半晌，那边竟无了回音，他心失望，对伙计：“这里没你的事了，让锦瑟姑娘继续唱罢，不要扰了其他客人的清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