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想必是一神经接扰剂，好像有机磷农药那样的，金晶逐渐丧失了意识，瞳孔像针尖那样大小，吐白沫，缓慢地失去了生命。

    陶云和严无咎都没有去找人帮助，外面的是毒的人，屋里的是自愿赴死的人。他们静静坐在金晶的旁边，看着她的脸变成了死人的脸，死人的脸是青的，嘴是紫的，动也不动。

    在她死去之后，原本属于她的象在二人的脑海中突然消失，哪怕看着她的尸，回忆起来的都是好像书页一样的描述，本想不起来，她的名字，她什么时候笑过，她说过什么话。

    只有大的丧失将二人包围，生命是有期限的，所有人的存在，在其消失之后，迟早都会变成一页书那样的东西，发黄，最后风化。人类靠记忆传承，消亡的个最多不过百年，就将被完全遗忘，然后把得到的东西全刻在基因上，变成了后世人的共。

    然而在这个世界上，他们既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将去向何方，毫无目的，只能在此苟延残。

    陶云把他一瞬间就已经不记得姓名的那女尸抱去，放在那间放满了尸的房间。严无咎抬看空中的灰霾，没有任何减淡的趋势。

    致命的尘埃可以在星球的表面漂浮许久，直到所有的植与动死绝。心要大到什么程度，才能相信自己能在这样的地方幸存？

    他们要对那些曾经收留了他们，现在又对他们毒的人怎么办呢？

    和陶云的想法一样，严无咎觉得自己也一直在遵守着“不能伤害人类”这条格言，他想，在他以前的世界中，他一定也在神前立了这样的誓言。

    所以，在他亲手杀人之后，他和陶云的心是一样的：他不想再杀人了。

    陶云来，说：“和他们谈判。”

    第29章

    七名科考队员, 两名外来者, 在厨房行了谈判。陶云提既然双方互相不信任，那么最好互不往来, 把生活区以浴室为界一分为二, 谁也不许越界, 资分给陶云和严无咎四分之一，枪支如果不分也无所谓, 但如果他们一旦发现有人试图过来杀害他们俩, 剩的人脖都会被扭断。

    “有人越界的话，我倒是想知, 是你们的枪法准, 还是我的手劲大。”陶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