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犹豫了一瞬, 往他的对面坐去。两人隔着火堆，都只看着脚。说起来，自那次山洪之后, 两个人竟是第一次单独相。

    “你……”你手上的伤好了吗？沈清只说了一个字, 就把话憋了回去。

    不能去想，不能去问, 不能去看。

    那日大广众之，两人的行为已经让有心人有是非，在某些人里更是越描越黑, 把玄描得不堪目，好似妖鬼怪一般。沈清越发需要避嫌，再不曾有单独相的经历。就连玄也不知怎么，也学会了避开沈清，像丢了孩脾气似的，忽地便像个有了心事的大人。

    几次来，老家居然成了最关心玄父的人。沈清得知玄的事, 几乎全从老家的嘴里得知。诸如山洪那次玄的手被石划伤、染，跑前跑后最勤快的也是这老。这老，从前非要狠盯着两人的是他，如今谣言飞，心疼的还是他。

    沈清苦笑一声，大概老家真的只是看他不而已，只要沈清离他们远些，这老从前积攒的舍不得给人的好便一全掏了来。

    不过，这样也好。也好。

    这样静静对坐，没有旁的人在场，没有旁的事打扰，只是静静坐着，不闲聊，虚耗时间。

    “你吃了吗？”沈清想到这个问题，终于先开了。玄比他晚很久才追上来，路上定是没吃什么，以他向来消化的速度，这会儿该早饿了。

    “没。”玄挠了挠，其实门前，白竹是有给他准备事的，只是他走得急，给忘了。

    沈清就知是这样，他起，翻几个填满馅的大饼，又用竹筒装了满满一筒，往里丢了块砂糖，才递给玄。沈清一个人门的时候，上东西带得很少，大多放在空间里，放去什么样，拿来还是那样，很方面。但有人在的时候，便像其他人一般，老老实实大包小包的装好。

    玄咬了一，饼还是微的，玄好奇，他是放在哪里的。

    沈清忽然起，往车走去，玄坐在火堆前，望着他的背影。他很久没和沈清单独相过。仔细想来，那次山洪竟然是他和沈清距离靠得最近的一次。

    可是，也只有那时候。

    玄虽自己从不畏人言，但他却听不得旁人对沈清的污蔑，从到尾都只是他自己一厢愿。玄就像溺的人，忽然抓住了一浮木，舍不得放手，拼命地拼命的想要得到。

    只是，他已经上了岸，不需要再抱那浮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