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腐朽。

    “在想什么？”陆沉的筷了沈清的碗。

    沈清摇摇：“是我矫了，想着有些没的。”他见过古代因为灾害饥荒离失所的寻常百姓, 吃过为了一颗红薯东奔西走灰土脸的苦，便始终无法毫无芥地接受这无边的享用。这“矫”会伴随他的一生，即便他在这陌生朝代已经了多年的贵族，刻在骨里的“乞丐”生活如何也抹灭不去。

    “哪朝哪代都是这样走过来的。”陆沉没没脑接了一句, “苦不苦啊？”

    陆沉没没脑的话，沈清却听得明白, 正如他什么也没说, 陆沉也知他在想些什么。

    “苦吧，一个人的时候很难熬，熬不去便想一了百了。”可有幸的是，沈清终是熬去了, 熬到他和陆沉相遇的那天。早或者晚，都可能遇不到。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话，并不显目，众人的目光落在一件件献上的礼。陆府的寿礼怕是其中最没心思的，陆沉随便地就从库房拖一件看起来很是宝气金光闪闪的件，也没他价几何，让白竹净用盒一装，完成。

    最后还是沈清看不过去，至少也得换一个漂亮的盒，娶个好听吉祥的名字，包装包装，装一件心准备过的贺礼才好。

    陆府金光灿灿的黄金摆件最后用一只黄梨木的雕盒装好，里面用红绸布盖上，取了个火树银的吉祥名字，供了上去，还博得了一称赞。

    沈清笑了笑，毫无愧疚地接受了所有赞。

    这宴会怕是沈清见过最一团和气的了，几个妃嫔没想着争斗妍，大臣们也是相互礼让，大约是午时一场动，让众人忽然都不敢轻举妄动，生怕惹祸上。

    但冲突还是在宴会的后半场发生了。

    酒过三巡，庆帝却突然站了起来，一手持着青铜酒壶，一手执一只玉杯，一步一步走台。一时间琵琶女忘记拨动手中琴弦，宾客的酒杯停在半空中，他们齐齐盯着庆帝的举动。只见他一直走到了陆沉面前。

    “陆沉。”庆帝把银酒壶重重地放到他面前，一声全名喊得在场之人心惊胆战。即便众人装作不在意，祭天上看到真龙在南，想到的人无一不是陆沉。论能力名声民心，天无人能其右。

    何况他还姓陆，唯一一个被前皇帝洪熙帝赐国姓之人。

    皇上这是要发难了吗？或是好奇或是担忧或是落井石，众人心态不一。

    陆沉也大胆，皇帝亲临他席位，陆沉也敢坐着，丝毫不动，叫其他人着一把汗，这是不敬之罪啊。有不喜陆沉的对家已经要喜极而泣，告他个不敬之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