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刻都是在惭悔。

    听到小猫二字，青也忆起了跟布沙书最初的时光，那时自己因为被卖之事心灰意冷，是那只灰的豹，用尽温柔将自己拉回来。

    虽然经过了这些事，小猫也不是当初的小猫，但他骨里依然是那个为自己掏心掏肺的男，望着布沙书苍白的脸、苦涩的笑，好端端的一个人，因为他被折腾至此，青终於学会心疼这个男人，学着记忆中男人温柔的模样，把布沙书抱怀里。

    布沙书仰视青的脸，见他双红，便知不妥，问：「菖蒲说什麽了？」

    青咬着，不知该怎麽开。

    布沙书心里也清楚，昨天刚回落，菖蒲只匆匆诊治了一会，煮了碗治寒气的药，昨晚昏倒，菖蒲自然会更仔细的诊察，他底如何耗损，绝对瞒不过菖蒲的。

    「我的如果这麽容易治好，酷刑便不是酷刑了。」布沙书说的轻描淡写，好像早就心中有数，他慈地望着睡在小床上的安原，淡笑说：「有愿望便有代价，青你该很清楚。」

    青要为父母报仇，为百姓气，便要放在玄武门的安稳生活。

    溥襄要尽忠报国，便要放与青的缘份。

    那麽布沙书要青，是不是也该放什麽？

    他想，如果是青，就算要他放命，也是值得的。

    然而他如何青，在被掳的那段非人日，心里也曾扬起过後悔的念，想着：如果他没有上青，自己还会是个规规矩矩的王爷，成家立室，辅助新帝扫除朝廷歪风，如果他没有那麽青，自己也早该在落跟位不错的半兽人结成伴侣，过上平凡的日。

    可上了就是上了，那颗名为怨恨的还没来得及落在他的心，便被如走灯的往事洗走，在狩园见到青的刹那，更是连一怨恨也没有。

    无怨无悔。

    「布沙书??皇甫襄，我知这一切全因为自己冲动闹来的??」

    知青接来想说什麽，布沙书制止了他，说：「潜儿，别说违心之论，你放不族人的。」

    菖蒲说布沙书上寒气太重，又延误了医治，寒气早已把底掏得七七八八，现怒火攻心，如此寒相冲，损耗极，要补回来不是不可以，但得静养数十年，少忧思劳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