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奇异地合，莫远和孟致安的脸模糊不清，耳边是不太和谐的二重唱，宁予辰的意识已经模糊，到底也没听清对方的问题，然而凭借着本能，他还是费力地回答了一句：“因、因为我……你……”

    “我你……”

    这个声音就像一句咒，挥之不去。明明已经脱离了险境，孟致安却觉得自己似乎也已经死去了一样，他耳鸣的厉害，觉得自己目前的状态可能不大听的懂人话，于是机械地握了面前医生的手臂，声音却已经透了无法抑制的哽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有什么东西被甩到了他的上，孟致安愣愣地转，泪模糊中看不清面前之人的模样，女的声音却清晰的几乎尖锐了：“他说——宁予辰死了！为了给你挡枪，当场就没气了，你听得懂了吗，孟少？”

    于佳睛里同样满了泪，可她却倔地不想让这泪来：“为你挡枪是他自愿的，我不怪你。可是孟致安，既然你现在这么难过，为什么予辰活着的时候，没有对他好一呢？他明明……为你了那么多的事……”

    孟致安大脑一片空白，茫然而机械地问：“你是什么意思？”

    于佳因为他这句话再次愤怒起来：“我是什么意思？你说我是什么意思！你别告诉我予辰喜你那么久你都不知！以前姚家没败落的时候，你以为他一个大少爷是凭什么绕着圈的跟你献殷勤？你要是不信，再看看他那本日记！还有这个！”

    孟致安看着于佳扔给他的两样东西，有一个是宁予辰的日记本，另一样却勾起了他已经有些模糊的回忆：“我的……钱包。”

    于佳一气：“是，我记得有一次予辰无意中提起过，这是你扔掉的对吗？可你又知不知，他早就悄悄捡了回来，一直放在自己的屉里。”

    孟致安怔怔听着，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木然翻开之前于佳砸在他上的日记本，刚看了两行就有翻不去了：“可是你们……”

    于佳看见他痛苦的样，忽然之间也有心灰意懒——即使报复了孟致安又有什么用呢？宁予辰已经回不来了……

    她退后几步坐在医院廊的凳上，泪终于簌簌了来：“我怀的是你二哥的孩啊，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担着那么多的骂名和我结婚？吃饭、养父刚刚去世就娶妻、抛弃前女友……人前人后那么多的人指责他，可是难别人说了，你就一定要信吗？”

    孟致安怔怔听着，于佳的声音逐渐模糊，周围的景像一样退却，恍惚又回到了那个华灯初上的晚上，宁予辰冲着他笑的一脸玩世不恭：“怕我让你以相许啊？”

    然而当时，自己并没有理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