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青晗，我怎么没杀了你，”他空空地。

    侍卫齐齐气，都被骇得不轻，当更不敢发声音。

    呵，又是这一句。萧青晗一手挲着后腰上那一，一手轻抬着将离的脸，吻上了他带着血迹的嘴。

    第9章 第九章

    又从梦里倏然惊醒，半是疼痛，半是噩梦。萧青晗没再拿着那把刀刺过他的心脏，而是慢慢微笑着，一刀一刀往血里割。每刀皆不中要害，血如细小的溪，从上去。惊着睁坐起，才被膝上的疼痛唤回神智。

    倚在床边，愈是心神惶，便愈是清晰地觉到如蛆附骨的疼。被单已被揪地皱成团，冷汗细细密密地不知了多少层，只穿着单衣，上也得厉害，不得缓解半分。

    窗框的样投在地上，当是晴月夜。将离把扭过去看了好一会儿，又撑着床榻了地。千万钢针穿过膝盖一样，没等他半气，就跌在了地上。膝盖撞在地上，竟也没觉着更疼。那半块窗亮堂的影就在半臂远，是伸直了胳膊，还差半臂远。伏在地上，只看着那一块光亮。看久了，觉着原是那样好看的，像玉石的莹，净醇厚。

    撑起，往前匍匐着挪一臂，那块光亮便近了些。再挪一些，似乎手可及了。到终于挪过去，窗的影便映在了手背上，连同那块月光一起。将离一只手臂撑着地，另一手碰着那块光。不停地翻转着手腕，只是投在上的光亮仍没什么变化。

    月光是不辨好坏的，此时照在他上，像是顾怜。将离便再挪过去一些，到整个人都落在月亮投的窗影。将自己尽可能地缩起来，暴在那块光亮里，贪婪又偏执地拥着那光，好似膝上的痛苦也都消散了。

    要是此时死了，多好。他看着自己的手背，忽然又涌上一激动似的想法。像个切的希望，叫他急急地气，什么都受不到。

    痴迷似地想了许久，戛然醒神时，月影已偏。就着那光亮再挪一挪，膝上的疼痛叫嚣着。胳膊了，撑了才没磕到地上。

    不得安宁，是不愿去想的。可是止不住。梦里还是真实，相去无几，一样的毫不留。翻来覆去，想不什么绪，只那一双目，便是世间鸩毒。

    再想自己，倒真是寻死觅活。片刻前的念骤觉荒唐失笑。还剩什么？撑的自尊都叫践踏得碎成粉末没烂泥里。怎么就不能活，不过是心里难过了些，不碍鼻气的事。都已经这样了，再往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