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白药……是，”嵇临倒是困窘起来。

    将离便又笑，细细地看那个小瓶。

    那个字念在里，闻所未闻一般的陌生。老。多奇怪的字啊，萧青晗能允许他活到那时候吗。

    “我记住了，”他仍认真地。

    嵇临最后才难以启齿一样，低着小声：“碎言碎语，不小心听见了，也莫放在心上。只……也无恶意，不疼不，别多想。”

    将离也一样的。嵇临怀疑他真的听见了，还是只顺势应和。一时无话，便又说一声告辞离去。

    手心里的小瓷瓶凉凉的，握的时间久了，便只觉得温光。他仍在里咀嚼着那一个字，是从不曾思量过的。过惯了朝不保夕，刀尖亡命的日，没想过自己会安稳地老去。现在又能清楚地觉到，这个不如以前了。夜里睡不安稳，常常地失眠。一日睡不好，第二日便困乏得厉害，浑不似从前。

    若能，若能慢慢地老去，是怎样的觉呢？萧青晗，三个字鬼使神差地现在脑海里。还能走多远，走不到那个时候的罢。将来若是萧青晗老了，……

    把埋胳膊里，没息地攥住了刀柄。可以确信，那个时候在他边的，不会是自己。可怎会这样荒唐的作想。真是……痴人说梦啊。

    初夏的雨来得迅疾而短暂，气势汹汹地砸落一地，溅起泥土的清香与味后，便霎时退的无影无踪。叶上的珠叫日照得闪闪发亮，东厢的天还蒙着沉云，浅浅地显一弯虹，斑斓固执地挂在那里，久久不散。

    将离从窗望去，被那纷杂丽的颜迷了。

    萧青晗本是邪火满腔，偏偏被一场大雨堵了门。不动声地捺去，站屋檐瞧着大雨瓢泼。雨骤停时，也看见了天边那一弯虹。倒是好看，越短暂越好看。收回神时，无发的躁怒半不剩。

    看过那月门，念未成形，先已迈一步。清新的雨后气息扑面而来。去什么呢……去看看他如何了？还是莫要去了，到时必然控制不住自己。往后有的是时候，等他好了也不迟。

    不想还好，一想心底的躁怒又蠢蠢动。萧青晗站立良久，了台阶，得院门。假山石几昙，叶簇绿如新，叶尖凝着一滴透明的珠，晶莹剔透。

    “掩人耳目罢了，那个字你不是也看见了么……是咱们大人的名字……”假山后刻意压低的嗓音，于习武之人来说，不妨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