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撞在门窗上“咚”地一声闷响。这声响有些突兀，倒像是叫将离受了惊，又瑟缩一。

    萧青晗心底的那烦闷忽又作了冲动，一发不可收拾地脱而。想与他说，其实不是有意地折磨作践他，想与他安安生生的，想让他回来，让从前那个杀手，回来。只要他不再寻死，就好好地一起，没有捆缚的铁链，也没有刑罚。陪着他，安生地活。

    “其实……”萧青晗看着那人低着的眉，终是开。

    屋外一电闪劈过，照得屋中雪亮，晃得中白。接着一声惊雷，咔嚓地撕开天幕般，震耳聋地落。大雨瓢泼。

    斗指丙，大暑。一候腐草为萤；二候土溽暑；三候大雨时行。

    “什么，”那雷息过，将离抬问他。

    “没什么，睡吧，”萧青晗屏住呼片刻，又顺过他的发，将他搂在怀中，轻声。

    第17章 第十七章

    嵇临偶尔借着送饭的时候看看将离，也多半是在昏睡，要么就是靠在窗前发呆。没再被堵着，与他说话也会回应。

    将离与萧青晗的关系和睦了很多，萧青晗却也没解开他手上的铁链，也不准他去。明明没有违逆，也没少挨鞭，常常一天的鞭痕未消净，第二日的又叠上去。从前他挨刑的时候，嵇临总见他咬自己的嘴忍痛。最近几次都没再咬，只垂着睛，额冒细密的冷汗，连一声□□痛哼都没有。

    这样忍痛郁积对损害极大，嵇临与他说过，若是实在疼得受不了，□□声也可缓解一些，啰里啰嗦地重复几次，将离只苦笑，再如一贯的。至鞭打在上，却仍是一丝声音都没发来。

    嵇临以为他没了寻死的心。毕竟这么些日，萧青晗给他去了里的木，也没见过他咬自尽。偶尔“不小心”落几个瓷质的杯碗，也完整无损。

    某个夏末有凉风的日，快要忘到九霄云外去的那个少年阿九却突然来临。他怀中抱了一盆草木，脸上带着明快的笑容，说是自己将要离开故家，去往别的地方。

    嵇临拖沓半晌，接过了那盆草木。绿的叶泽郁，几朵都已开败，只余了一朵，白的冠松垮垮的，仍努力开放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