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降了。

    可惜程小天是个不太解风的人。他觉得陈锦征买的睡衣都很奇怪，要么买小了一号，只能勉遮住；要么透明得吓死人，几乎遮不住东西；要么幼稚得要命，很像幼儿园小朋友会穿的睡袋式的卡通睡衣。

    但是陈锦征说他买的都是价格不菲的定制睡衣，他不穿的话也没办法退，只能扔掉。程小天不好意思拂了他的意，最后只好勉穿上那大袋似的卡丘睡衣。

    陈锦征看着他穿着大号睡衣，笑得前仰后合。走过来一边噗嗤地笑，一边摸绒玩似地摸他的。

    程小天觉得陈锦征看他的神让他觉得不舒服。他觉得自己像是被当什么摆放起来的玩偶娃娃，供人亵玩，这让他很不自在。

    有时看见陈锦征拉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懵懵懂懂地问：“你今天不开车吗？我还没有考驾照，要不我们搭地铁去公司？”

    有时被陈锦征抓着双手，又会突然想起什么似地，尴尬又抱歉地把手回来：“我刚才上厕所好像忘了洗手……”

    陈锦征时常被他说得脸半绿，还要装作不在意的样宽他：“没事的，我不在意。”

    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半尴不尬地住在同一屋檐。一个试探，另一个就赶缩回去，试探的人只好又重新退到安全线上，等待着那只缩乌再自己冒来。

    而酒，是会让一切事变得容易起来的东西。

    好几次晚上吃完晚饭后，陈锦征从冰柜里取一两瓶级红酒来，状似随意地问程小天：“要不要尝几？很助眠的哦。”

    程小天总是很谨慎地拒绝：“我这么笨，尝不红酒的好来，还是不要浪费你的酒了。”

    “怕什么，”陈锦征鼓励，“又不要你钱，我请你的啊。”

    然而无论他怎么百般引诱，程小天就是决不上钩。

    再有耐心的人，面对这样一个不解风的榆木脑袋，耐也会被渐渐磨光。

    陈锦征渐渐变得有些冷淡，但还维持着表面的礼貌，绅士又温和地照顾他。

    只是偶尔有时程小天一回，会看见陈锦征端详着他，神冷漠，又有些说不清的让程小天觉胆怯的东西。

    程小天总能被陈锦征的神刺得一惊。但被发现之后，陈锦征总是能在瞬间转换成风和煦的神，笑眯眯地问他：“要吃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