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顾飞笑了起来。

    “是没多，那天他喝了酒，没喝酒的话，”顾飞在瓶上弹着的手指停了，“淹死的大概就是我。”

    “没有，”顾飞摇摇，“不过这样解闷儿的人肯定不少，之前四中贴吧里有人开了个贴，说每天躺床上不演完一场大戏都睡不着，面还不少人都说有同样的好。”

    “没事儿，她一般不看监控。”顾飞说。

    “那天吧，”顾飞停了，过了好半天才又开，“那天是我爸的忌日，我去烧儿纸。”

烟之后转往墙角的监控瞅了一。

    “他倒是没有李保国能赌，但是比李保国能打多了，”顾飞笑了笑，“我妈当初觉得他得帅就嫁了，然后就是打，喝了酒打，没喝也打，我一直觉得，我爸唯一的表达方式大概就是拳。”

    蒋丞盯着手里的烟看了一会儿：“你那天去湖边嘛？齁冷的，那儿又没路去了。”

    “我爸混的，”顾飞说得很平静，“我一直希望他死了得了，要李保国是我爸，我都不会有这想法。”

    “哦，”顾飞转看着他，“为什么。”

    “不过你知我看到了也好，”顾飞冲他竖了竖拇指，“我总算有机会跟你说一声了，蒋丞选手你是我见到过弹弓玩得最的人。”

    “他在那儿淹死的。”顾飞手指在瓶上一轻轻弹着。

    “嗯，”蒋丞轻轻叹了气，“我经常一个人那么玩，以前我笛也那样，面有请非著名哨笛演奏家蒋丞为我们表演。”

    “我发现你还总是……有数的，火没憋着，也不会大事儿。”顾飞往饮料瓶里弹了弹烟灰。

    蒋丞猛地抬起，瞪着顾飞。

    “我们学霸什么都有数，”蒋丞叼着烟，“从来不会把人往树上抡。”

    “心里笑了，”顾飞说，“本来就好笑的，我要说没笑你也不能信吧。”

    “那你打我不也打准的么。”顾飞说。

    蒋丞沉默着，脑里有儿。

    “多啊，”蒋丞说，“不容易打伤。”

    “嗯，”顾飞咬了咬嘴，之前他一直很平静，提到顾淼的时候他的表才有了变化，“顾淼生来就跟别的小孩儿不太一样，没准儿是因为他总喝酒……当然他是不会这么想的，他就觉得生了个大麻烦，说话说不利索，学东西学不会。

    “你笑了吗？”蒋丞问，嗓有儿哑，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他有些不地清了清嗓，“偷看的时候。”

    “不准，只是能打中而已，”蒋丞说，“我打你的时候瞄的是你。”

    李保国说顾飞杀了他爸的时候他本不信，顾飞说他爸淹死的时候，他也只有“啊果然是个意外”的想法，但听到顾飞这句话的时候他吃惊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啊，”蒋丞继续愣，顿了顿才接了一句，“我以为那儿没多呢。”

    “你没这么玩过吗？”蒋丞问。

    “啊。”蒋丞愣了。

    “……谢谢，”蒋丞拿过扔在旁边的弹弓看了看，“这个估计就是个，没打算让人用。”

    “我听李保国说……”蒋丞想起李保国说过的话，“他打顾淼。”

    “是么。”蒋丞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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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飞笑了起来，烟灰都笑掉了，他回手拿了个空饮料瓶过来，弹了弹烟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