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秒我就能跟李保国打起来，但也没办法啊，现在倒是还适应儿了，反正也没人我，跟一个人过差不多，”蒋丞看着车窗外面，“能认识你也算是幸运。”

    顾飞偏了偏。

    “呃，认识你们，你啊，顾淼啊，九日啊……”蒋丞赶补充说明，“老徐也好的，还有老鲁……”

    顾飞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才说：“我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能认识你这样的人，你跟我的朋友还有同学都不一样。”

    “是么？”蒋丞想了想，“因为我比你帅么？”

    “我在这儿生，在这儿大，”顾飞抬起一条胳膊在四周划了个圈，“中之前我没有离开过这里，旅游就不说了，亲戚都在这儿，连去外地走个亲戚的机会都没有。”

    “中之前你没过这个城市吗？”蒋丞有些意外，说实话，要说王旭周敬那些没过门儿他并不太奇怪，但顾飞上的气质并不太像从小就圈在这个破地方的人。

    “嗯，中之后我旷课几次，去玩了玩，”顾飞说，“没去太远，钱不够，而且时间也不能太，主要是拍照片……哦，还去了一次星爸爸，去都不知怎么东西。”

    蒋丞笑了起来，笑了好半天才拍了拍：“哎，其实我也没去过星爸爸，你现在知去怎么东西了吗？”

    “知了，”顾飞笑着回过看了看，“有机会去的话，我教你。”

    “好。”蒋丞严肃地。

    俩人一通乐，过了一会儿蒋丞才缓过劲来：“你想过离开这儿吗？”

    “想过啊，”顾飞说，“怎么会没想过。”

    “哦。”蒋丞应了一声，顾飞语气里淡淡的失落让他有些不好受。

    “看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吧，”顾飞说，“等顾淼大儿，她现在很固执，不能接受改变，我很多时候都摸不透她，你给她新衣服，新帽，她会兴，但你给她换个新被，她又会生气全剪碎，板不让动，就差抱着睡觉了，坏了只能换，给她买新板直接就会往地上砸，砸坏为止……我本不知她能接受什么，不能接受什么，你看她跟李炎他们认识久了，也不太搭理，但是跟你就见过一面又那么喜……”

    “所以那次我给你说你妹跟我在一块儿你压儿不信是吧？”蒋丞问。

    “嗯，她不会跟陌生人待在一起，”顾飞笑着说，“其实她玩板有固定的路线，很固执，就算去了火车站，也不会迷路，她知从那儿怎么回来……你当时就特别像骗。”

    “我那会儿觉得你像神经病，”蒋丞也笑，想想又觉得能觉到顾飞的无奈，“她这样能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