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把桌收了放到一边, 站在蒋丞边。

    蒋丞就算在那张小凳上坐上一天一夜，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不像是真的缓过劲儿来之后的平静, 而是本就还恍惚着没醒。

    -楼的听说是你们隔街的？

    “嗯。”顾飞应了一声，重新拿起了手机，开了消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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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困，非常困，觉自己一闭就能睡着，但真的闭上了，一直闭到了睛都酸痛了，也睡不着。

    好在蒋丞骨里的那份“傲慢”一直在着他，无论在怎样的环境里，他都站着。

    吃完面他把碗洗了, 回到店里的时候，蒋丞还坐在那里没动。

    -这事儿明天要有人瞎传了，我就找你算账

    蒋丞这状态他很了解，不想动，不仅仅是不想动，脑也不想动，就那么团着，愣着，空白着，就好像任何一动静都会把自己拉回现实里，那些害怕去面对的，各烦和恐惧，就会跟着你微小的一动静，一样涌过来。

    顾飞家店里墙上有一个小钟，每到一个整时，时针往前走一格，都能听到轻轻地咔地一声。

    “钢厂那个房间, ”蒋丞过了时间才问了一句，“今儿晚上有人在吗？”

    朋友圈里就这儿时间已经刷爆了，说是这边儿有人楼了，一个个有的在打听，有的说得有鼻有就跟他在边儿接着似的。

    顾飞没理他，关了手机，这会儿消除也不想玩了。

    顾飞没回复。

    看着老爸死在河里的那段时间里，他不知有多少个晚上就是这么坐着愣着度过的。

    只是明明这一切，蒋丞都不该去面对去经历去承担，却又被莫名其妙的送回了这里。

    -卧槽！行行行，我去警告一，行了吧

    蒋丞想要离开，就算他生在这里，他的父母都是这里的特产，他也依然不属于这里，顾飞有时候会害怕，害怕蒋丞会沉去。

    王旭又发了一条过来。

    顾飞退朋友圈正想玩几把游戏缓缓脑，王旭发了一条消息过来。

    -我也没瞎传啊，我这不是第一时间找你问吗，我都没问蒋丞

    响过第三声之后，蒋丞知已经11了。

    -反正我要听到有人说，我就找你

    -有人说是蒋丞他爸，他是不是就住你家隔那条街？

    “好。”顾飞。

    这状态很折磨人。

    今天晚上他不想让蒋丞一个人呆着, 但现在又不敢随便开让蒋丞留或者自己上蒋丞那儿过夜去, 总怕哪一句话, 哪一个，就让蒋丞爆发了。

    又站了一会儿，蒋丞也没动，顾飞也没他，走到收银台后边儿坐了，打开了手机。

    “陪我去那儿待一晚上吧，”蒋丞说，“我不想在熟悉的地方过夜。”

    “再坐会儿吧，”蒋丞说，“我现在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动，就想这么愣一会儿。”

    李保国最后飞一跃的场面他没有看到，但落地时的声音，划过前的那只鞋

    “没有。”顾飞回答。

    “八多，八二十六，”顾飞看了他一，“你……”

    顾飞皱了皱眉，街坊四邻相传在这个时代里因为搭上了各即时通讯工而变得惊人的迅速，让人害怕。

    “几了？”蒋丞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