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又回来了吗，”顾飞说，“死循环。”

    “是啊，难受吧？”蒋丞看着他。

    顾飞没说话，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了气：“我想过，从你问我有没有想过个男朋友开始就在想了。”

    蒋丞愣了愣，看着他没声。

    “我可能比你想得要多，但这事儿不是一句两句一个回答就说得清的，”顾飞低声说，“不是么？”

    “大概吧。”蒋丞有儿转不过弯来。

    一直到顾飞走了，他跟潘智俩人漫无目的地顺着路溜达了好半天了，他才慢慢回过神来，皱了皱眉。

    顾飞说比他要想得多，也许吧，至少他没有从“有没有想过个男朋友”那时开始想，他甚至在潘智这次问那样的话来之后，才觉得应该细想想了。

    但他要的就是一个回答，并不需要说得多清楚，他只要那么一个回答。

    我想过以后，以后也要跟你在一起，无论怎样都要在一起。

    仅此而已。

    也许是自己还是着惯常的思路，跟顾飞完全不同的角度去想问题了吧，他想要的是结果，顾飞想说的是过程。

    但再细想一，设定了结果，一切过程都是冲着这个结果去的，而先从过程开始，那也许会有无数的结果。

    蒋丞轻轻叹了气。

    顾飞，你想了很多，你想了什么？

    他跟潘智一路溜达到了市中心的购广场，一路吃吃喝喝，最后坐商场的椅上听了快一小时的歌。

    对面店铺放了一台自助唱机在门，蒋丞都没想到这小破城市里的人都还放得开的，一小时里几乎就没断过人。

    有唱得不错的，有唱得谁也听不见的，有唱的时候基本就是对着歌词念了一遍的，还有跑调跑到让人想过去把这机电源给掐了的……

    “丞儿，你要不要去唱一首，”潘智说，“给他们开开，知什么叫唱歌。”

    “我比较喜藏不。”蒋丞久没唱歌了，以前经常跟潘智他们一块儿去唱，但这场合，他还是更愿意坐这儿听人跑调。

    “那我来一首，”潘智站了起来，整了整衣服，“你给我录来我发朋友圈。”

    “……你四爷爷正去世呢，你能不能不要发这么乐的东西。”蒋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