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持着没太动，他怕顾飞发现自己睡不着会担心，就像他知顾飞这一夜都没睡就心疼得厉害。

    天快亮的时候蒋丞实在熬不住了，翻过去一把搂住了顾飞。

    “醒了？”顾飞轻声问他。

    “嗯。”蒋丞哼了一声。

    “再睡会儿吧，还没到时间，”顾飞拍拍他的背，“到时我叫你。”

    “嗯。”蒋丞闭上睛。

    天亮的时候他终于睡着了。

    但觉也就是刚一闭，顾飞就把他晃醒了：“丞哥，起床吃早。”

    起床，穿衣服，洗漱，吃早，检查行李，门。

    全程他俩都沉默着，哪怕是知顾飞会跟他一块儿上车，一块儿车，一块儿到学校，但蒋丞还是心低落。

    顾飞只能陪他两天，明天他报到完，后天一早，顾飞就要回来。

    一个人坐车回来。

    蒋丞一想到那个场景就有些不能忍受，两个人去，一个人回来，他不敢想像顾飞的心。

    车站的人多，这个破旧的，看上去永远都在脏里透着落寞的，似乎永远都不会有变化的火车站，因为开学而变得闹，车站里里外外，很多拖着行李箱的学生。

    边的这些学生里，脸上都写满期待。这个时候，无论是考得好还是不好，去的学校是合心还是不合心，都已经淡去，大多数人心里已经被即将到来的未知的新生活填满兴奋。

    去学校的车程不算太，蒋丞买的是坐票，其实就算是车程很，他也想买坐票。

    两个人坐在一起，可以挨着，胳膊碰着胳膊，碰着，可以一歪就枕在对方的肩上，卧铺的话，这些事儿起来就没有这么自然了。

    两个不同铺的男生非得挤一块儿挨着，一看就非常不正经了。

    在闹哄哄的车厢里找到座位，把行李放好，他俩坐，舒了气。

    到这时蒋丞才有些后悔自己之前买票买晚了，早儿买说不定能买到两人座的，现在是个三人座，他俩还不靠窗。

    “这就不错了，”顾飞靠过来把胳膊跟他贴着，“咱俩没隔个过就谢谢天了，你看前面那俩。”

    蒋丞顺着往前看了一，前面有一对小侣，一看就跟他们差不多，男生送女生去学校。

    过两边一边一个坐着，手伸到中间拉着，有人过来就松开，人一过去又上拉上，不厌其烦地一遍遍重复着。

    “咱俩要那么坐着，拉手吗？”蒋丞问。

    “有儿矫，”顾飞说，“我们可以用目光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