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把脸转向了他，那双看似空的瞳孔中，投了叫乐礼有些看不懂的绪。

    ……仿佛是同。

    乐礼不解其意，索也不再多想，问：“晚辈冒昧了，想请教老先生，刚才和您说话的公，您可认得？”

    乐礼和江循比邻而居，他再清楚不过江循是个什么行的家伙，平时就喜说些玩笑话来逗着展枚玩儿，偏偏展枚每次都还相信。虽然没有听到蛇瞳老者与江循的对话，但从江循刚才的举动来推算，乐礼有八成把握料定，这老者也只是一般的江湖术士而已，江循所言，纯属是添油加醋。

    蛇瞳老者摇了摇，叹了气：“萍相逢，以后也恐怕再无缘相见。”

    乐礼很是坦，开诚布公：“我是那位公的朋友，他说在您这里测算了自己的姻缘……”

    老者嗤笑一声，不置可否：“那位公怕是把我当巧如簧、讹人钱财的术士了。他却不知，老不用与他多谈，只一个照面，便已知他名姓、生辰与寿数。”

    乐礼：“那……敢问老先生，那位公的名姓是什么？”

    老者叹了一气：“你不会信我的。你也认为我不过是个平庸术士而已。”

    乐礼稍稍有些窘，但态度依旧温和：“老人家如果不便说，我也不会追问。”

    老者抬起脸来，面上的皱纹如沟壑一般，一双竖瞳竟悲悯之：“公，我告诉你一句话。若是你将来有非杀他不可的理由，事到临，也请手留，一切都是命。是命之罪，非人之过。”

    这话说得乐礼一雾，答了声“是”后，老者才松了一气，说：“那位公，姓江。”

    乐礼：“……”

    与蛇瞳老者多寒暄了两句，又谢过他之后，乐礼回到了展枚侧。

    展枚询问：“可问什么来了吗？”

    乐礼无奈地笑笑：“没什么。以后你不要信秦牧的话。”

    展枚：“……唔？”

    乐礼耸肩：“他连个老人家都骗，还骗他说自己姓江。”

    展枚一瞬间了失望的表，但他上整肃了面容，追着前方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的大队去了。

    如果乐礼没想错的话，展枚是要去教秦牧人，教他为人世不能打诳语。

    乐礼想到展枚那板起脸说教的模样就觉得好笑，正想跟过去，前却再次浮现了那双黄的诡异蛇瞳，轻轻一眨，那双睛似乎变成了两井，井里又变幻无穷的样，像是两只大的万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