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循抬看向那和自己年岁差不了多少的女孩儿，她澄澈得像是一样的睛里仿佛能倒映他的一切，他的狼狈，以及他所剩不多的、对过去的记忆。

    他的双手双足都被链锁着，就连手指，都被分指的铁手夹得动弹不得。

    但是, 某天，从窗间晃晃悠悠地挤了一只小号的纸鸢。

    打消了小江循最后一丝复仇的期待后，秦元推开了门，代：“对了，在他答应前，此事谁都不许外。尤其是不能叫牧公知！”

    很快，窗边缘就冒了一只梳着双髻的小脑袋, 等看清里的江循一丝不挂时, 她吓了一，不过她也没有嫌恶或是躲避的神，而是趴在窗边礼貌：“小哥哥，能不能拜托你把纸鸢拿给我？”

    第64章 回忆之人（四）

    ……他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吗？

    他若是换了脸，他的阿碧，他的祖母，还能认他来吗？

    偶尔风会带来一些初的, 纷纷扬扬地落在地面上, 小江循就那样木木呆呆地看着它们，直到它们边缘发黄、发焦、枯萎、蜷缩。

    被唤作小秋的女孩儿的小脑袋消失了，不知同那垫脚的人说了些什么，很快，窗又现了一张脸。

会请她来尝尝这药的滋味。”

    ……他犯了什么罪吗？

    ……不记得了，

    小江循也不去拣, 他盯着那随风微颤的纸鸢翅膀，想, 这东西好生熟，究竟是什么呢。

    这让他连寻死都不到。

    那女孩儿有郁闷地鼓鼓腮帮：“那……纸鸢就留给你玩儿吧。小哥哥，你是犯了什么错被关在这里的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

    那是一张江循前所未见的人面，明明与自己年岁相近，相却很难用除了“”以外的言辞形容。

    小江循浑一颤，眸光中亮闪闪的恨意和怒火瞬间被打散、消弭，化成了一潭黑沉沉的、死似的绝望。

    就是因为这个听起来有些可笑的理由，他生生了三个月。这三个月，他暴怒，他仇恨，他歇斯底里，但是，最终，在发现自己无能为力后，他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阿碧。

    小江循把脑袋抵在墙上，用一个有些痞气的姿势仰望着那孩。

    想到那喜把生生的小脸蹭在自己怀里的小家伙，小江循竟有了隔世之。

    炼狱般的折磨让他再也不笑，神常常透惑然，一双漂亮的眸间在短短数月间就染上了过早成熟的黯。他已经许久没有穿过衣服, 唯一的消遣，大概就是从囚之的狭小铁窗望着外面明烁的月光、落足的雀鸟，以及窗边越生越的青草。

    他举起手给外面的女孩儿看。

    从寒冬腊月二尺雪, 到来年的草莺飞三月天, 每日在那腐心蚀骨的药中浸上三遍, 成了小江循必修的功课。

    大约是年纪小，他乍一看上去几乎雌雄难辨，就连声音都温柔得叫人心中生：“铁笼？你犯了什么事，要让你这么重的刑？”

    女孩儿惊呼一声，脚踩的东西似是不稳地晃了晃，接着便是一个稚的童声：“……小秋，纸鸢拿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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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江循不为所动，双手抱着膝盖, 目视前方，神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