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再奢求什么呢。

    江循结实，挨了好几拳脚也无动于衷，他把比自己足足小了一号的人掂在手里仔细审视着。小家伙大病初愈，挣扎不过几就没了力气，泪涟涟地瞪自己，不过那双小狗似的睛委实没什么杀伤力，只是异浑然不觉，还在很努力地瞪大，再瞪大。

    异却噎噎地哭了起来，绞着手喃喃自语：“我不想走。不会再有人对我这么好了。”

    这般残忍的话，江循本没有往心里去，当年他在秦氏的囚室里曾经生发过比这可怖百倍的念，但现在的他，也算是过得安安稳稳。

    江循定定神，对异，同时也是对自己说：“你要活给自己看。当初欺凌过你的人，伤害过你的人，都要记得一清二楚。但是，他们不能了你的心智。你可以暂时躲在别人的羽翼寻求庇护，但有一天，你要变得比欺凌过你的人更。”

    异怕冷地蜷作一团，他没有吃晚饭，躲起来的时候也只穿了件小小的单衫，这寒冬腊月的，那细的小手冰凉彻骨，江循叹了气，把他抱回床边，用一只手把他两只小爪在掌心间焐着：“家只有你一个人了。所以你更要活个样来给他们看。”

    望着这患得患失的小家伙，江循狠着心往他心尖上戳了一刀：“你不能指望别人永远对你好。”

    ……但是，若是“别人”都是秦牧这般的好，那还真说不定。

    很快，江循就被他给瞪笑了。

    异安静来后，清秀懵懂的小脸还是很招人疼的。他看着前这个着面、不知其真正面目的人，细声：“……我给谁看呢。谁也不会愿意看我的，我是累赘，我知。我就该死在薄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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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既然没丢，又已经同意到殷氏去，接来的安排便是一帆风顺。异才大病一场，恐怕不能御剑，秦牧见他心低落，便向秦元提议，一行人可以坐车，装扮成一队来自渔的客商，游玩些时日，同时慢慢向朔方去，既能放松心，也能掩人耳目。待异心和都好些了，再御剑送他到殷氏。

    江循把秦牧的柳笛悄悄了异的兜里，那个致无匹的小东西，是秦牧耗费了三个昼夜来的，格外细，柳笛表面上还雕着极微细繁复的饰，一看就是了心血的。

    江循没有给他一个确凿的答案。月光从西窗中透，照在两个年岁相差不多的小孩上，江循把那小东西搂得和自己并排而坐，顺便用揽住他的手他的脑袋，让他轻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完这个动作后，江循就这样坐在床沿边，把肩膀分给异依靠，就像在秦氏度过的无数个不眠夜一样，望着月亮一寸寸升到，再一寸寸落。

    秦元本想着夜梦多，速战速决，可又拗不过秦牧的撒。这次，秦家将消息隐瞒得很好，除了渔山上的室弟，谁都不知异在家的事，若是大张旗鼓地送去反倒不，事后容易招致应宜声的报复。衡量了一，秦元便允准了秦牧的提议，让秦氏法力较的修士都扮作客商模样，护卫在几人侧，法力更为

    异眨眨睛：“会吗？”

空中胡踢打起来，失控的小兽般尖叫着：“我不走！你放开我我不要走！呜啊——”

    小家伙藏够了，哭够了，累够了，就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