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生存的灵，是那促使腐再生的源泉，那被家弟们悄悄地称作“”的地方。

    之所以被称为“”，是因为这促腐再生的灵力，让犯人陷无穷的痛苦如炼狱的回当中。但在应宜声里，这是不折不扣的神迹，是他的希望之源。

    ——宜歌受了那样重的伤，如果能将这个神迹带回无雨阁，带回宜歌的边，那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于是，应宜声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不间断地释放薄弱的灵力，引得冰蚕来啮咬自己的骨，在被撕咬的过程中，他就给这些虫暗暗地了音蛊。

    渐渐的，整个冰泉的冰蚕便都会听自己调遣。

    渐渐的，神迹没了庇佑，他就能把神迹牢牢地握于掌心。

    ——他还有希望，他绝不会死，他也不会疯，宜歌还在无雨阁里，等着他回家，等着他的栗酥和丁香馄饨。

    ——只要宜歌还在那里等他，他就算爬也要爬回去。

    这才半个月，中了他音蛊的冰蚕才不过千只，如果这样一天天去，半年左右，他就能带着神迹回家见宜歌了。

    半月来，应宜声嘴角都挂着那缕莫名的微笑，谢回音心中没底，既然总听他念叨起那个叫“宜歌”的人，那么自己替他打听来消息，他也能开心些。

    谢回音趁用晚饭时，守在山上，等了好几拨路过的弟，都没人愿意搭理他这个低等弟，直到夜幕降临，山上来了个落单的弟，谢回音如获至宝，靠上去主动搭讪问：“今天山上闹的，有什么事儿吗？”

    那弟拂一拂衣袖，笑：“嗨，哪来的什么大事，不外乎是给一个弟办了祭礼，烧了他的骨罢了。”

    谢回音眨眨睛：“骨？怎得等到他变为白骨才烧化？”

    弟咂了咂嘴：“你没听说啊？就是‘徵’代门主应宜声的弟弟，应宜歌呀。哎呦那骨在他屋里放了这么久，那些弟也不敢随意去，都发了臭了，正心师兄今日午路过，问起味的来源，才令把那骨烧化了。”

    谢回音怔怔地抬，看向山。

    远有一白烟，袅袅而起，像是一在夜中旋转舞蹈的魂灵。

    浑浑噩噩地走回了冰泉，谢回音又听到了应宜声的叫唤声：“小师弟，小师弟。”

    谢回音有儿心虚，缓步走近了囚笼，却看到了应宜声那满是希望的笑颜，角弯弯，两颗尖尖的虎牙让他的笑容都变得可了几分：“小师弟，你闻到了吗？”

    谢回音了鼻，确定这里除了冰糁气和血腥气一无所有，本嗅不到那焚烧尸骨的气息，才胆战心惊地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