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红枫林中，应宜声要秦秋保秦牧还是自己的选择，其实关于此事，他心中早已有决断。

    应宜声动手杀了秦牧，何尝不是发源于对应宜歌的愧疚，对当年错误选择的自己的杀意？

    因为在那一刻，应宜声大概是把自己当成了当年的应宜歌，而把秦牧，当成了当年的自己。

    ……若没有吞天之象这回事的话。

    假设真有这么一天，江循只是想一想那时的无能为力，想一想大家的结局，便觉得脊背发凉。

    想当初，第一世的江循已经有能力再造一个世界，必然是把神魂聚齐了的结果，但即使如此，第一世的结局还是那般凄惨，五大世家覆灭殆尽，第一世的江循本人死殒命。

    但今日的他，神

    显然，这次江循他们要对付的，不是等闲之辈。

包括玉邈。

    ……失策了。

    不秦秋最后如何选择，死的只会是秦牧。

    谢回音抓住厚重的雨布边角，茫然地四环顾，却看不到一个影，只有夏末的蝉鸣声鼓噪沸腾不休，贪婪地取着昨日雨积攒的那一清凉之意。

    他的伤势已经大好，这养伤的两个月可把他憋坏了，日日遣随侍去为他张罗些有趣的小玩意儿，等到能地了，几乎恨不得飞天遁地，把这卧床两个月的郁闷统统发来才好。

    然而，保全灵力，必然招致的追杀，以及秦家乃至整个仙界的忌惮。毕竟，一个灵力无端暴涨的人，已经有一个应宜声了，再多一个江循，没人会相信他会是和应宜声截然不同的良善之辈。

    ——应宜歌的事，给了应宜声大的刺激，而在看到自己同秦牧那一模一样的脸时，他怕是已经对秦牧动了杀机。

    ……可外面哪里有什么风？

    他手中仍着江循溜走时给自己留的手书，信的最后一行，还嘚瑟地添了一句附加标注：“玉九，这些心是我这些日来在外搜集的，储存在我丹中，还新鲜得很。抓时间吃，可别放坏了。”

    东山之上，玉邈提着广乘踏正门，面晦暗至极，目光里压满了风雨来的瑟瑟寒意。

    携裹着一杀气登上东山，刚刚拐到明照殿门，玉逄便迎面走来。

    ……

    江循将搂在怀里，看谢回音仍在苦苦同那堆雨布作战，手中燃起一抹灵力光环，远的雨布便骤然向上飞起，像是被大风刮起，谢回音这才得以蓬垢面地从布钻，逃过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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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灵力若是被封印，就再无转圜之机，到时候，若是仙界镇压不住吞天之象，使它再度复活，踏平五大派，江循也只能睁睁看着，再无力抗衡，最终也不过是死在“吞天之象”手。

    ……不过，若说他和应宜声没有半分关联，倒也不对。

    江循倒不是舍不得封印自己的能力，他这般懒散的，不得无债一轻，一个闲散游仙，跟着玉邈四晃去。

    神兽之的江循都敌不过的东西，那些仙界之人，真的能置妥当吗？

    ……昨日不该顾及他的，就应该让他直接起不了床才是。

    他需得保全自己的灵力，才能在那未知的未来，与吞天之象有那么一战之力。

    同样是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同样是喜置换份的两个人，同样是主人与影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