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冬日, 放鹤阁也开着一扇小小的轩窗，仿佛在等待某天会突然来访的意外来客。

    在不动任何结界的况, 他安然无恙地倒腾着四条小短, 窜到了放鹤阁中。

    初升的日光沐浴在它上，茸茸的质更，让它看起来像极了一只巧的线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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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糟糕的是，那五人中，有一个异。

    江循亡后，秦牧就行把这用理智压制了去，但是自从昨夜看到江循之后……

    天知在雪再生之时，秦牧有多想吼叫，想骂，想把周围的一切毁灭殆尽，他怒火滔天，可他知这愤怒是多么无能为力。

    这一发现让江循莫名其妙地有气, 转上床去, 在柔的枕上了几圈，用爪抱住脸颊，赌气地了一圈，脑海中再次浮现那张清冷如冰、没有半丝变化的脸。

    ——桌上摊开着一本线装的《列》，正好翻到《汤问》篇，“夸父逐日”那一节。

    他无力撼动虚伪轻诺的仙界，同样无法奈何成疯的父亲，而痛恨玉邈、痛恨协助他施行法阵的另外五人，也本于事无补。

    因为说到底，自己才是那个灾祸的源。

    …

秦牧说了这样的话。

    许久不爬台, 江循的动作略显笨拙, 但好在经验值还在，他的两只后爪灵活地踩踏着墙, 一蹭一蹭地了房间。

    放鹤阁的摆设与江循记忆中相差无几，就连瓶也是同样的款式, 江循迈着小方步巡视了一圈，发现除了那方书桌上多了许多晦涩难懂的古籍外, 的确是连半分变化都没有。

    江循比玉邈更早一步回到了东山。

    那时候的秦牧，满怀愤怒、悲伤，痛得浑发抖。

    而且看起来玉邈还有心看闲书。

    那时候的秦牧就像三年后的现在一样，在背后默默注视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台阶的尽。

    ……他早就准备好去死了。

    回到现实之中，秦牧神复杂间，玉邈已经踏了山门之外，影渐渐消失。

    一只通雪白的小猫蹲在山门前的台阶上，看着玉邈远去的背影，落寞地扫了扫尾。

    他不自觉地把手掌摁到自己位置，发力捺。

    ……他能觉到，这个地方又开始动了。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起，一跌一跌地徒步走了山去。

    雪的，秦牧才那样清楚地会到，属于雪的那一分是那么刻地着异，那，纯真赤诚得就像一个崇拜太的孩。

    但他活了，活来，然后看着江循死去。

    第123章 魂兮归来（二）

    在魂魄被离江循的右手时，他早就准备好了活三日、替小循洗清冤屈，而后灰飞烟灭的准备。

    看到此此景，不知为何江循觉得有酸楚。他伸爪了的小鼻, 小心翼翼地踮足跃上窗台，两只前爪扒在窗边，一对尖尖白白的小耳朵。

    然而，他发现，不止自己，还有一视线正遥望着玉邈的背影。

    他和江循之间仿佛存在着可怕的诅咒，一人死去，一人复生，仿佛永远没有再站在一起的机会。

    随即，它像是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沿着台阶轻捷无声地跃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