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乐仁不敢耽搁，挣扎着奔向观外，却丝毫不觉那枝隐没了形的风青年，以及他把观的一切对话收耳中后、一分分难看起来的脸。

    第133章 幸福（五）

    自从应宜歌死去的那一天，应宜声就无时无刻不想着死, 想着死的轻松，以及活的困苦。

    ……又是幻觉。

    ……为什么阿会这样亲昵地唤另一个人的名字？

    在托弟弟乐礼告知玉邈江循去向后，乐仁便全权负责照料应宜声。瞧着应宜声这般凄惨，他也是心惊胆颤得不行。他素来心善，看着人要不行了，只好尽量想办法忘记他过往的行径，想尽办法，好让他死得不那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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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时时昏睡，又因为呕吐而苏醒，吐黄和红的，再躺回床上，睁着一双搀满血丝的睛，对着观的微笑。

    五日过去后，应宜声早就不成人形了，那样惊心动魄的已经被死亡剥蚀殆尽，即使是锦被华裘，也掩盖不住那顺着床单一滴滴往落的脓。

    江循一走, 应宜声就彻底失去了活去的希望。

    除了他本人, 谁都不知他在何。

    他能看到宜歌坐在上面，冲自己招手。

    这被凭空制造而的平行空间, 居无定所, 四游，只有空间的主人能够加以控。若是江循与神魂合成功，他会再度从空间开辟一条路来, 去到他想去的地方。

    是他识人不明，害死宜歌，这份罪孽他必须活着承受。

    在接来的数日间，应宜声完得如同天赐的，从开始崩盘，以可见的速度腐败溃烂去。

    ……这自我厌弃，自我折磨，自我毁灭。

    他越来越久地陷昏睡, 就这样一日日衰弱、瘦削了去。

    最终，为了比死更痛苦的活着，他选择活去。

    浮是从他的双开始的，渐渐蔓延到躯，面。渐渐地，应宜声整个人得像是一只油光发亮的葫芦。

    ……然而应宜声本人却不肯答应。

    他似乎很迷恋这来自的痛苦，这生命一剥离的觉。

    他只能苦熬着, 等待神魂之力竭尽，等待的平衡渐渐被打破，等待凝成铁钎的血一钻破他的血。

    ……玉九……是谁？

    江循这一去就是七日七夜。

    至于回到哪里去，会不会回到他当初离开时所在的观，就很难说清了。

    乐仁看着不忍, 几度想要给应宜声一个痛快, 好教他少受些无谓的折磨。

去。

    他扶住了应宜声的背，对已经了泪、双目呆滞的太女唤：“云开！云开！照顾好你的主上，我……我去一趟东山，找一趟观清！”

    观里一日三换的香烛也逐渐盖不住日益加剧的脓血气息，烈的恶臭从应宜声的源源不断地散发来。

    只有这样他才能偿罪。

    ……等待着死亡来临的那日。

    在他仍有神魂之力残留，但这力量, 随着神魂和江循的合逐步加，正在一一滴地逝而去, 正如涓涓，再不回。

    镇痛的汤药是无用的，哪怕是千年难得一遇的灵芝仙草，应宜声也本咽不去。乐仁实在不忍心见他如此受折磨，便冒着危险，以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