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一再发生，我就习惯了。”

    或许是这一晚的夜朦胧让她很有安全；也或许是陈先生的神太温柔了。安雪把自己藏在心很多年的秘密都吐来。

    可是，我大四那年，她却得了癌症。之前，她一直在治疗，我都不知。等知了，已经是晚期了。

    听护工说，她本来脾气很差，见谁骂谁，还跟大夫吵架。她骂得比任何人都难听。偏偏我一过去，她就不骂了，老实得很。

    她去世后，我想过属于自己的生活。我想看看我能不能放开一些，也洒脱一些。所以，搬到了这里，开了那家小店。

    “只有你会这么想。其他人都说，我会变成我妈那样的人。他们好像觉得，我应该为我妈得事忏悔负责。

    陈振沉声：“你想重新开始哪有那么容易呀？每个人都一样，想从沟里爬来，就得拼命努

    这些事安雪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起过。

    “我小时候一直偷偷在心里讨厌我妈。她总是不断地让我背锅，受委屈，被指责。甚至，到现在，我好像也没办法信赖别人。

    我上初中那会，有个年轻女人去学校大门堵我，说是让我妈不要再扰她男朋友了。

    看着她日渐衰弱，发都掉光了，我突然发现好像也没那么恨她了。我甚至想过，或许她没有错，只是不符合大多数人的观念罢了。

    到了后来，安雪脸上的表慢慢地变成了空白。她垂着，看着地面说：

    就算别人再怎么骂她，她也一直神抖擞地持着自己的生活。作为她的女儿，我却没有她那洒脱和勇气。

    到了中，有个男生说他很喜我。我爸一直教训我不许早恋。我自然不敢跟他太过于亲近。我们就那么相着，一起学习，互相帮助互相步，我打心里把他当成好朋友看待。可是，后来，我才知，他是来报复我的。据说，我妈抢了他的男朋友。他吃安眠药自杀了。好不容易才被救回来。

    她去世前最后一个男朋友，是一个休学的大学生，比我还小一岁。他骗走了我妈三十万。我妈特别生气，就报了警。最后，这事就闹得全城皆知，还上了法制节目。”

我妈谈过很多次恋。各个年龄段的男朋友都有。但是，大多数都比她小，有的跟她年龄差距比较大。我妈又会给他们钱，反正就是那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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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陈振听了她那些遭遇，很想打人。却并没有打断她的意思。

    安雪抬起，一脸动地看向他。

    我不想让她死，天天去医院看她，伺候她，给她饭，帮她洗澡，同她说说话。

    我上大学之后，就搬来住了。她打电话给我，我也不愿意接。我想着，等工作了，上就摆脱她了。

    可是，到来却发现，我好像又把一切都糟了。”

    我觉得她好像也不是不在乎我。她去世前，一直拉着我的手。可却什么话也没跟我说。

    那时候，我很小，刚搬过去跟我妈一起住。就觉得特别丢人。我无论如何都不敢再去学校了，很怕同学背后议论我。后来，我妈就给我换了一个学校。

    安雪的脸上带着一说不的遗憾。

    “你妈是你妈，你是你，这些又跟你有什么关系？”陈振一脸不悦地问。

    陈振却弯起手指，敲了她的脑门一。安雪一疼，忍不住抬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