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阵之后，李纨宝钗和黛玉几人便推说夜了，逐一的离开了怡红院。剩满屋的丫鬟和宝玉这个主，继

    这一句话比上一句话还要令林黛玉吃惊，她手里的金丝竹筷都拿不稳了，落到了桌面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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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雯的声音虽不大，却被众人听去了。一时间屋里鸦雀无声，比方才芳官唱戏时还要安静。有的人痴了，有的人醉了，没听懂的人则目谴责之看向晴雯，比如袭人，再比如宝钗李纨。待到她唱完了，李纨：“词倒是好词，只可惜太悲了些，不适合现在唱。”

    说贾宝玉不是良人，十个丫鬟里，怕是就有十个人不同意这个说法。与这个时代其他的公哥儿比较起来，贾宝玉是多么好啊！他从不在婢面前拿主的款儿，对谁都是那么温柔细心，轻言语。再加上人生得又是那么好看，真仿佛一块宝玉一般。这样的人，为何晴雯竟说他不是良人？无论如何，林黛玉也想不明白。

    宝钗也：“这样的好日，确实不适合唱这个。”

    袭人也笑着推了推晴雯，说：“我虽然没听懂，听这调就怪悲凉的，你怎么这时候想起来唱这个？还不给大家赔礼歉。”

    到底是在大广众之，晴雯没有言，只是淡淡的说：“林姑娘，若是此时二太太突然带人闯了来，要将坐在这里的丫鬟全撵去。你说，贾宝玉能保得住哪怕一个人吗？——家命都保不住的话，再是沐浴许多的温柔多，又能有什么用呢？”

    晴雯的话似乎使得林黛玉受到了极大的震动，她呆呆的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半晌无言。晴雯也不再开说话，只是拿着胭脂红的官窑自斟壶，给自己添上了满满一杯碧竹叶青，一喝了。清冽又醇厚的酒香，顿时仿佛浸了全。拿着筷敲着节奏，她慢启秋波，曼声唱：“……俺曾见金陵玉树莺声晓，秦淮榭开早，谁知容易冰消。看他起朱楼，看他宴宾客，看他楼塌了……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风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那乌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凤凰台栖枭鸟。残山梦最真，旧境丢难掉。不信这舆图换稿，诌一‘哀江南’，放悲声唱到老……”

    自己的地位，似乎愈发轻微了。不能再继续这样去了……低垂的睫底她的睛，厉闪现，手也不由自主的握了。

晦事实了。但此刻听晴雯的意思，竟是不打算留在宝玉边的，这令林黛玉到有些吃惊。要知，但凡是伺候宝玉的丫，哪个不是以成为姨娘为己任的？怎么晴雯这丫，偏偏反其而行之呢？

    晴雯笑了，朝着那边的宝玉努了努嘴，低声：“林姑娘且看一看，这个人，真是是个能付托终的良人么？”

    闻言，黛玉正待开给晴雯说话，却见她洒然一笑，：“是我的不是，唱了不适合的曲，这便自罚一杯，给大家赔礼了。”说着再次给自己斟上满满一杯酒，一昂喝净了。宝玉忙言：“这便罢了，难不成还要真的怪你吗？”说着淡淡瞥了袭人一，底冷一闪而过。袭人心里一，低拿起筷夹了一筷小菜放嘴里，只觉得满嘴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