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日，他到底有多痛苦，林如翡也说不好，总之便是见到他时，他的上必定带着些酒气。那酒气时时淡，但怎么都醉不了人。

    大阵在昆仑一的布，仿若命的倒计时。

    如今时隔百年，林如翡也到了这残忍，顾玄都每次现在他前时，都是一副故作不在意的模样，只是这颜笑，却比哭恳求来的让人痛心，天君舍不得天，也舍不得他，可到底只能二取其一。

    大靖城的那一战，成为了整件事的转折。

    无数人类丧命妖，即便是天君倾尽全力，将妖族驱逐，可死掉的人也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都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作为战场的大靖，在这场战斗结束之后，几乎变成了一片废墟。抬目所及之，没有一个完整的建筑。有孩在哭，有妻在嚎啕，有重伤的修士痛苦，整个世界，宛若炼狱。

    然而这只是开始而已，接来妖族的动作会越来越频繁，妖王只要在虚空破开一条，那所及之，就是一个大靖。

    天君虽有九境修为，却不能护住每一个人。

    “不等了。”他盯着那个孩的尸，对着顾玄都说。

    顾玄都颜笑：“再等等好不好？等我变得像你这样厉害了……让我去好不好？”

    理所当然，天君拒绝了，这一回，他想要自私一次。

    昆仑本该是个好地方的，群山连绵，乃万龙之脉汇集之。只可惜位于瑶光和怖厄的边境，妖族横行霸，民不聊生。天君便打算将大阵，设在此，以他的作为驱使大阵运转的阵。

    只要大阵布，七境以的妖再也无法瑶光，至于七境以上的妖，数量本就不多，若是真的来了，还有别的修士可以抵挡，至少不会再现大靖那样形。

    事有条不紊的行，只是这事知晓之人并不多，直到最后时刻，天君才将此事告之了巫骜。

    不所料，巫骜闻讯绪近乎崩溃，哭着求天君不要这么。

    “天君大人，天君大人，求求你不要去好不好？”巫骜卑微的拉着他的衣角，正如幼时遇到天君时的那样，他满脸惊慌之，仿若被丢在雪地里即将冻死的孩，“让我去吧，再给我些日，我就能到九境了，等到了九境，我再去那个阵，天君大人……”

    天君摸着他的脑袋，像幼时那样，只是这一回，他没有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