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生是过一件事遵循了自己本心的意愿，是有过一个决定与不“杜如风”无关，而是非如此不可的。

    那就是与陵南结双修侣之时。

    可惜陵南已经因他而陨落。

    他痛彻心扉，恨不得就此散功自尽为好。

    就在此时，他浑灵力真个开始逆行，关节咯咯直响，似有灵之掌断断碎骨，痛不可挡。可他心里觉着无关要，这一瞬间，他万念俱灰。

    就在此时，耳边忽而听见一声清叱：“杜如风！醒来，杜如风，醒来！”

    一清凉之气自金，霎时间醍醐，这所谓的一生犹若梦幻泡影，如如电，霎时间于前转扭曲，一柄冒着火焰的剑当空劈，前所见，顿时被烧毁翻卷，灰飞烟灭。

    有人狠狠刮了他一掌，又有冰当浇，杜如风猛然打了个激灵，睁开来，却见月华当空，清辉满地，前一个明眸皓齿的少女瞪圆睛看他，在他鼻底挥了挥拳：“喂，还认不认得我？认不得我就揍到你认得！”

    杜如风迷茫地眨眨，他忽而心中涌上一大的悲恸，如劫后余生，无所依托。他在自己有意识之前，已然伸手一把将少女抱怀中，还未说话，泪却先掉来。

    “你还活着，太好了，你还活着……”

    少女不耐地：“我作甚要死？你死我都未必死，好了好了，莫要哭了，我刚刚亦是被幻境所困，险些不来。这幻境太坏了，尽来些不该的场景。可有一条，你别当真哇，我《琼华经》有云，本至虚，本至无，你年纪比我大，修为比我，怎的这浅理都不通？”

    她虽不耐，却没推开杜如风，反而用手不甚络地随意拍他的后背，絮絮叨叨：“好了好了，莫难过了，最多我不笑你便是。”

    杜如风片刻即恢复清明，他却用力抱了抱曲陵南方才松开，赧颜哑声：“让师妹见笑了。”

    “客气啥，”曲陵南大大咧咧，“我在幻象中还一剑杀了我师傅呢，你总不会见着比这更可怖的吧？”

    杜如风笑了一，没有回答。

    “你也杀人了？杀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