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忽而觉得很无力，她苦笑：“你不用明白，你只需知，你的所谓小事一桩，对旁人而言却结了天大的冤仇。”

    “当然，我师傅被你害得有多苦，我因此事而多冤，这些都与你无关，可我且问你，若当日你只诛首恶，而非累及无辜呢？我与师傅，恐怕都会因而大大不同。”

    “太一圣君，试问修仙问，难不成只为因一己好恶而草菅人命？那人与畜生何益？修修来作甚？大修的是清虚心、真善心，可不是什么唯我独尊，为所为的蠢心。”

    左律皱眉问：“我与他们功力相差太远，他们抵挡不住，莫非要算我上？”

    “可你能选杀与不杀。杀一个还是灭门。”曲陵南心中涌上一阵无奈，一气，压去，轻声：“我是修为低微，见识有限，然我熟读琼华经，明白一个浅显理，那即是修真不降心，虽修炼多年无有是，为不见。既不见，岂能养命，更遑论问成真。”

    “太一圣君，你不降杀心，不尊生灵，妄开杀戒，亦会有报应。你欠我师傅一家的命，他因此心生仇怨，生这许多事来，自己固然痛苦，却也累及到我。我山来，想的不过是好好练功，养活自己，养活师傅罢了，这可好了，因你杀人全家，我什么打算都成梦幻泡影，什么都成扯淡……”

    她目光转为黯淡，疲倦地：“你心生杀念而不自以为意，亦算不得真空的大彻大悟者。所以，你且去

    吧，若你心中仍觉着我能叨青玄仙的光，那就替我件好事，好好解了咱们那个荒诞的双修之约。”

    她说完，转手一挥，清河会意，即刻化作一片大镜悬浮半空。

    曲陵南一跃而上，正要离去，左律在后问：“喂，你去哪？”

    “我尚有要事。”

    “你要找孚琛么？”左律好奇地问，“我帮你可好？”

    曲陵南微微一顿，也不回：“从今往后，你二人之事，莫要再扯上我！”

    这夜似乎变得格外漫。

    但再漫的夜，亦有完结的时候。

    曲陵南最后一个人回到浮罗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