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吧好吗？”

    孟叔叔替孟阿姨了泪，柔声说：“那我们先回去，让小冉好好休息吧？”

    孟阿姨，对我哀戚地说：“冉冉，你想吃什么？阿姨明天给你带来。”

    我忙摇说：“不用了，您别担心，医院伙好的，再说我这个状况有些要忌，您就别忙了。”

    “但是你没人照顾……”

    “我跟护士们都熟的，她们会关照我，您忘了，我在这个医院工作多久了？”

    孟阿姨微微笑了，转又忧伤起来：“都了这么久，说不就不……”

    我沉默了，孟叔叔这时问：“那件事，医院怎么裁定？算医疗事故吗？”

    “没有这么定，”我说，“是我自己觉得没脸再呆着……”

    孟叔叔叹了气：“你这孩就是想太多。”

    “不是，是我错事，”我垂，低声说，“就算被刺一刀也是活该。”

    “啊啊，你这孩怎么说这么可怕的话？”孟阿姨哭着骂我，“冬冬不在了，我两个孩就剩你一个，你怎么可以说这么可怕的话？你怎么一都不考虑我的心，你孟叔叔的心？”

    我有震动，抬起看她，却见她向来丽光的脸上前所未有现皱纹，我心里涌上一阵难受，圈就红了。

    “你跟冬冬一样都是坏孩，都是没良心的坏孩，一个不声不响就走了，一个半死不活躺在医院里，你们怎么就从来不替父母的想想，啊？你们是一个人无牵无挂吗？我打小疼你你，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你当是好玩的吗？”

    我的泪掉了来，砸到手背上，有暗哑的静静绽开，我在刹那之间被一烈的绪攥住心脏，我知我又不由自主地对孟阿姨心存歉疚，她这句话份量太重，令我想起小时候无数的细节：夏天两个小孩围在圆形木桌旁乖乖坐好，等着孟阿姨给端一人一碗又凉又甜的绿豆沙；冬天我跟孟冬俩人一人一孟阿姨的绒线帽，我永远是大红围白绒线球边，他的则是普蓝围白绒线球边，后来因为样太过幼稚，上了小我们俩就决不；我要给洋娃娃衣裳，孟冬偷了她珍藏在箱底的布料，我将那些档料裁得七零八落，她发现后气哭了，却还是没舍得打我们；我上飞机去国，箱里两件旗袍，绛红提的是外婆保留了几十年的压箱底货，粉缎的却是她跑了半个城市找了老裁特地为我的，多亏了这两件旗袍，我在国少数席的几场聚会才算没因为衣着丢人现。

    她诚然从来没办法理解我，但她也从来尽心尽意对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