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就是一个弱的链，你以为你是谁？你去看看那些实习医住院医，一个个都是比你有野心有手腕的年轻人……”

    “诚然你从未放弃过我，”我对傅一睿说，“我在心底明白你的好意，我清楚知要回报这好意非竭尽全力去好好生活不可，但是傅一睿，我想说的是，在此时此刻，我最不到的，就是竭尽全力好好生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傅一睿抿嘴，目光邃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你对我而言，是知心好友，在我们这个年纪还能说知心好友这话矫的，但我打心里愿意承认你是我的知心好友。你不愿放弃我，你觉得张旭冉该哪里跌倒哪里爬起来，她该面朝大海开，她该跟你认知中的那个女孩一样努力地，百折不挠地往前走。失去一个未婚夫算不了什么，好男人再找就是。现医疗事故也不是不能克服的困难，哪个医生的职业生涯没有这层风险？傅一睿，你觉得我该这么看待发生在我上的问题，对不对？如果是这样，我真的很激你，你对我，比我对我自己还有信心。”

    “但是傅一睿，我这里，”我指着自己心脏的位置，“你要是拿手术刀切开，你会发现里面一团败絮，我不是打比喻，我说的是千真万确存在的事，在这团败絮中，我不能怦怦得快的心脏，而人是需要有一颗律动节奏轻快明朗的心脏才能好好实现供血功能，才能给大脑，而给全输送新鲜辣，充满活力的血。我现在缺乏的是这个，你明白吗？这不是通过一个人的努力，盲目的信心能无视能忽略的。”

    “我承认，我之前一直在骗你说我没事，我不能承认我有事，那是因为我也同样害怕面对，我不知怎么理自己这么羸弱糟糕的状况，张旭冉就如你所以为的那样，在某程度上，她认为自己必须有劲有冲劲，她自己都对自己被压垮到趴这事完全束手无策。但傅一睿，实际况就是，我已经累趴了，我不承认也不行。就如詹明丽医生说的，维系我这个人正常运作的那个系统崩溃了，我不知原因在哪，自从孟冬的事后，我发现维系这个系统的那发条绷断了，面对这一很难，但这是第一步，我不得不踏这第一步。”

    “孟冬，”傅一睿从牙齿里挤这个名字，目光炯炯地盯着我，“孟冬就这么重要？”

    “嗯？”我愣了一。

    “孟冬就是你维持作为人的整个系统正常运作的屏障？那个男人就这么重要？重要到这个程度？”

    不知为何，我觉得傅一睿的声音似乎透着悲怆，似乎我承认了，就会打压到他一样。我心里莫名其妙地跟着难过，意识的，我摇说：“不仅仅是孟冬。当然孟冬很重要，可是，把我的问题归咎到他上并不公平。”

    傅一睿呼了一，起伏慢慢平复去，隔了好一会，他淡淡地说：“我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