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而言，傅一睿对的认识，确实要比我聪明。

互熟悉和相互信赖，我们有过一样孤独而漫的成岁月。他因为早慧，我因为孤僻，我们都很难到朋友，在我们还学不会如何去应付孤独的时候，两个人靠在一起永远比一个人更容易捱。

    我们比兄弟妹还亲密无间，比恋人还相互依存，就像在一块的两棵植，缠绕，互相分享光雨，互相抵挡暴雨风霜。

    可聪明不是幸福的必然条件，我边最不缺的就是聪明人，邓文杰、詹明丽、李少君，个个都有先人一步看透世事的天赋，可他们没有一个人称得上幸福。

    到今天我当然可以用仅有的心理学知识为孟冬这童年时期的偏执行为冠上某个名称，他偏执，格中有疯狂的因，控制也很。他固执地将我们与外面的世界隔离开，我们俩自成一国，有任何踏圈的步伐都被视为背叛。

    我们很早就一块试过接吻，互相摸对方的，我们在一块看布列松的画册，分享老海顿的唱片，我们在那样的天真岁月中成为对方真正意义上的唯一，像秘密战壕中的战友，能付命，能不相互背叛。

    当然也就更谈不上理解过他，在我们互相如叉的直线那样渐行渐远之后，我必须承认，我要负很大一分责任。

    有一天，大概是我小学三年级，我也到一个朋友。那女孩带我去她家偷看她父亲珍藏的武侠小说，我没有同样的秘密换，于是就带她参观了我跟孟冬的秘密基地。

    他不耐烦地说：“那是我们俩的地盘，别人来的话会脏那里！”

    但那个时候我从来没想过可以分析孟冬。我只想如何令孟冬兴，这么多年来，他早已成为一个日常生活的象征，我追着他，竭尽所能去靠近他，他的喜好来塑造自己，他喜看我的事，我他。

    一直过了好几天我们才和好如此，孟冬严肃地警告我：“次再带人来秘密基地你就死定了。”

    我，可是还想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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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徒这个词在我们孩童的心目中是个很恶毒的形容词。它意味着人格低，品德玷污，我从来没想过孟冬会这么骂我，我跟那个女孩都被他吓得哇哇大哭。

    傅一睿动的话只吐两句就必须嘎然而止；邓文杰与女人相本不敢去涉猎巅峰之后的坑坑洼洼；詹明丽被一个男人当众摔手巾；可她照样得仪态万方

    我至今还记得那件事，清清楚楚，犹如昨天发生过的一样。我带着那个女孩只是打开了储藏室的门，刚刚迈去就被放学回来的孟冬发现，他大力地拽着那个女孩的胳膊将她拖来，然后，当时还只是一个小孩的孟冬冲我涨红了脸狂怒地大叫：“你怎么敢带别人来这里？你这个叛徒，叛徒！”

    但时至今日，我才明白，我本从没认识过作为一个普通人的孟冬。

    在我的记忆中还有这么一个片段：曾经我们有过一个秘密基地，在小时候，宿舍楼楼梯间里有不被使用的小储藏室，我们门锁撬开，里面收拾净，铺上草席，有时候还拿易拉罐的铁罐两朵野。在这间储藏室里，我跟孟冬一起吃从孟阿姨的碗柜里偷来的，喝一味很苦的茶，捧着书，一人一个耳机听老式的华随听里海顿的磁带，我们就这样度过了无数的周末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