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啊。”

    “客气。”

    我们一回了科室，正要找邓文杰汇报况，却发现哪也没他踪影，问了其他人才知邓主任被临时调去妇科支援手术，有个动卵巢切除的病人在手术过程中突然心停止，邓文杰责无旁贷得奔过去。

    我手还有一堆资料要翻译，就坐来好好看，掐着重给邓文杰翻译来，这时办公室门突然敲了敲，我喊了声：“请。”

    门应声而推，我抬起，竟然看到邹国涛期期艾艾地站在门，踌躇着看我。

    “怎么有空来围观个老娘们工作？”我笑着看他。

    他脸上一阵红白不定，最后咬牙说：“我，我就是想来说句对不起。”

    我双手抱臂，不动声地看着他。

    第33章

    在我的观念中，其实从未存有你对人好对方也得对你好的期盼，我对邹国涛他们这帮年轻人好，纯粹是因为外科这一行存在恶竞争，我没必要再当恶人。

    这么多年，无论国外国，同门间为一台手术一个名额一次机会可以争到破血你死我活，过后又互相猜忌恪守防备多不胜数。当初我在国，就因为抢不过别人，实习医的前半年都只能在急诊帮忙抬担架接输，最没技术量的活。

    我还记得自己因为工作太辛苦，又学不到东西而熬不住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哭，可哭完了，泪走来，该怎么样还是得继续。

    尽世界上到是外科医生，多一个或者少一个并未对这个世界的医疗结构产生任何变化，但就个人而言，还是想尽最大努力去完成一件事，看看自己能走到何，能走多远，而当我想象着自己站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亲手摸这件人最重要的官，我想这对我个人而言是非比寻常的，有着不可言传的妙觉。所以我愿意去为止勤奋不休。

    事实上，我的转机来得也很偶然，来自那位百般刁难我的主治医生犯了一个严重错误，我怀疑着不敢说，直到有一天病人况危急，连主任都惊动了，狠狠质问那位主治医生，这时我才迟疑着提我的问题。事实证明，一个跟病人每天呆一块时间超过二十小时的实习医生能观察到的东西，未必比不上那位凭自负和经验就判断的主治医生。我运气很好，我的质疑是对的，而倾听我的，是一位正直且慷慨的医学前辈。通过那件事，他对我印象很好，破格提我跟在他边由他亲自指导了两年。之后他退休，我也回国，来到这所医院才真正开始独立主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