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惹了祸端，李少君一听这事就直接气过去，醒来后拒绝手术，求医生给她安乐死，余朝方慌了，认错又歉，好话说了一箩筐，李少君还是不答应动手术。

    那一天，余朝方带着一脸青紫过来，哼哼唧唧地丢给李少君的爸爸十万块，说是给李少君手术的费用。十万块对李少君的父亲来说是一大笔钱，他吓坏了，死活不肯收。余朝方被急了，吼了声这是李少君的钱，她借了人对方没还，现在他替她把债追回来了。

    只有我明白，她一定宁愿一个人去死。死亡这事不是借助谁的手，是疾病也罢，是意外也罢，都是孤独到底的一条，这个过程不需要被谁拯救，任何拯救的方式，在大而绝对的孤独面前，都显得卑微可笑。

    余朝方隐约觉得是自己帮李少君追债这事闯祸了，可他不明白为什么闯祸，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况拿的是这个女人的救命钱，在他看来拿回来简直理所当然。

    “！”余朝方骂，“这王八，早知我今天揍狠。”

    但这个费心维持的张旭冉，却能够在一夕之间分崩离析。

    “那你就以自己的名义，何必假借他人？”

    “我想从那天开始，李少君大概把那个男人真的放了，谁会一个当众羞辱自己的男人？”我说，“她去你那张望，是缅怀过去的自己，不是缅怀那个男的。”

    “怎样？”

    “胡扯！”我怒了，“你那什么想象力，李少君是会为男人自杀殉的吗？她是被你臊的，没脸见人了！”

    我冷冷看着他，问：“你对李少君这么关心，家里老

    “真，真不是？”余朝方忽然有些兴，咧开嘴笑。

    他碰见来看李少君的我，就如见到救星，立将我拦了来，拉我去了一旁楼梯间一五一十跟我说了这个事，然后委屈地问我：“这事难真多余了，靠，我为了追这十万块，跟东几十年的都顾不上，当然我原本也瞧不上他的为人。只是这么多年没看顺过他，到底也没撕破脸，这回跟他了一架，在少君这倒落不着好了。你说我也不指望她多激我，但起码谢谢该说一句吧，张医生你说是不是？她这样，难她还着东？她她她要求死殉？”

    我表示同意。

    我有好笑，想了想说：“上两个月，我跟李少君遇到过你说的那位浩。”

    “我这不是，觉得她要是看到打了漂的钱回来了，会兴兴吗？一般人不都那样？”

    “怎么会？”

    “咳，那怎么办？我实话告诉你，这十万块是我掏的，东那人，吞去的哪有吐来，我跟他说李少君得了重病要用钱，丫居然说关他事，我实在气不过……”

    “怎么不会？这十万块李少君肯定当嫖鸭了，你倒给人追回嫖资，你不是上赶着她的脸骂她没光曾经把那么个垃圾当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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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当着人给了少君一耳光。”

    我本来不想对余朝方说任何阻碍他对李少君好的话，我毕竟还是愿意看到有人在她陷困顿的时候伸手来。但有一天，事态发展越发不可收拾，我终于憋不住了。

    那个迷人的李少君也一样。

    余朝方摸摸后脑勺，呆了呆问：“敢我还是多余了？”